可是當她拿著相簿準備下樓離開的時候,管家卻出現在她身後,從她懷裡奪走了相簿。
曲禾妤驚呼道,“你幹什麼?”
幾個傭人立刻將她團團包圍,管家將相簿遞給一旁的傭人,恭恭敬敬地懟曲禾妤道,“曲小姐,這本相簿您不能帶走。”
“憑什麼?這是我的東西。”
曲禾妤氣不過得大吼道。
看著傭人將相簿重新拿回了房間,放進櫃子裡,曲禾妤瞪紅了雙眼,“這是我爸爸媽媽唯一留給我的念想,為什麼我不能帶走?”
管家道,“曲小姐,請您別為難我們,這是少爺的吩咐,您難道忘了,少爺早就說過,您不能將相簿帶離楚家。這些年,您表現得良好,少爺已經放寬政策,將相簿放在您隨手可見的抽屜裡了,您難道想讓他再次把相簿鎖起來嗎?”
曲禾妤想起16歲那年第一次進楚家大門,楚君敘就把她帶來的行李箱抖了個乾淨,之後他發現了她的這本相簿。
相簿裡是爸爸媽媽從小給她拍得照片,從母親懷她時的孕肚照,到出生,滿月,一週歲,兩週歲一直到16週歲,除了她的照片,還有爸爸媽媽的合照。
爸爸媽媽過世了,這是他們唯一留給她的念想。
她看見相簿被楚家頑劣的獨生子搶走,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落,也許是看見她哭,楚君敘覺得有意思,所以就更不願將相簿還給她。
後來但凡她想要反抗,楚君敘就撕下一張照片,看著媽媽的照片被撕成兩半,她的心在滴血。
她才終於妥協,妥協於楚君敘的淫威之下。
這些年,她表現良好,楚君敘良心發現,終於不再把相簿藏起來,但是他不允許她將相簿帶走,曾經她有過一次偷偷將相簿帶走的經歷,後果是,被抓回來,搜走以後,被楚君敘燒燬了一張她和爸爸媽媽的合照。
雖然這些照片,她長大後都用手機拍了下來,也洗了新的照片收納進新相簿,可到底這些老舊照片,是爸爸親手拍得。
意義是截然不同的。
曲禾妤覺得胸口有些窒息,她哭著問,“這麼多年了,我還不能拿走屬於我的東西嗎?”
她轉身快步跑下樓,看向正在客廳處理工作的楚君敘,“哥,我今天回來是想拿走我爸媽的相簿,您能不能和管家他們說說,您不阻攔我了,您允許我拿走了,行嗎?”
楚君敘雙手正在鍵盤上敲字,聞言,他抬眸掃了她一眼,勾唇一笑,“禾妤,你在說什麼?那本相簿,我們不是一開始就約定好了,不可以帶出去的嗎?”
“哥,我現在已經不是孩子了,我希望你能尊重一下我。”
這麼多年朝夕相處,就算沒有愛情,也至少有一絲親情在吧?
他都要結婚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
“尊重?”楚君敘冷哼一聲,“想要尊重,你得自己去掙,我剛才讓你做什麼來著?你要是能好好表現,爭取立功,我可以破例,讓你把相簿拿走。”
楚君敘的話音落地,曲禾妤噤聲了,她知道,再糾纏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看著這樣的楚君敘,曲禾妤徹底心死。
她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遲緋晚今天一天都四處跑現場,連續幾天的工作,讓她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似乎忘了之前那段不愉快的婚姻,也似乎忘了京州的人和事。
但是一封被退回的離婚協議書,擾亂了她一上午的好心情。
電話裡,趙聞州沉穩的聲音傳來,“緋晚,我去見了沈知凌,他狀態很差,像是大病初癒,整個人沒有一點精氣神,我和他聊了聊,他還是堅持說不會離婚。”
“先不用管他了,你最近在京州,有什麼進展嗎?我哥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