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緋晚聽到她這麼說,神色低落下去。
有一瞬間,在鍾如一面前抬不起頭來,當年鍾如一勸她不要離職,她沒同意,孩子太小,沈知凌工作又忙。
她不得不犧牲自己的事業,來維持家庭。
可現在看來,當初的那個決定是多麼可笑。
她的犧牲,並沒有換來男人的尊重和諒解,而是變本加厲的掠奪。
鍾如一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消沉,攬過她的肩膀,在她背上輕拍了兩下,“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現在你是京州新聞社的內容總監,也算是半個公眾人物,諒沈知凌今後也不敢再輕視你了。”
“我想離婚。”遲緋晚從口中吐出這四個字,心裡的那份壓抑和慚愧,竟然鬆快了很多。
鍾如一定定看了她兩眼,問,“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
“不後悔?”
“不後悔。”
鍾如一的問題很簡單,遲緋晚的回答也很簡單。
這樣的對話,五年前也發生過一次,那時是遲緋晚決定和沈知凌私奔,唯一提前知情的人便是鍾如一。
當時鍾如一也是這麼問的。
遲緋晚給的答案和現在一字不差。
鍾如一笑了笑,覺得挺有意思的,“緋晚,你現在後悔嫁給沈知凌了嗎?”
遲緋晚被問的遲疑了幾秒,她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最後搖頭,“不後悔。”
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所以做了的事,她便不會後悔。
當初義無反顧追隨沈知凌也好,如今下定決心離開他也罷,都是她遵從本心的選擇,所以為什麼要後悔?
當初的愛是真實的,如今的不愛也是真實的。
鍾如一將遲緋晚帶到了自己的住處,京州最繁華地段的富人小區,鍾如一全款買下了一個150平的小高層。
進門後,她給遲緋晚遞了一杯雞尾酒,“如果暫時找不到地方落腳,可以暫時先住我這裡。”
“謝謝。”遲緋晚接過鍾如一遞來的酒,抿了一小口,“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我還是得回去,我女兒還在沈知凌手裡,我不能光顧著自己。”
“好吧。”
鍾如一嘆了口氣,將杯子放到吧檯上,“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先在我家休息一會兒,晚點我親自送你回去。”
遲緋晚這些天在醫院擔驚受怕,情緒起伏不定,幾乎都沒有睡好一天覺,來到鍾如一家裡,倒是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鍾如一原本想等遲緋晚睡到晚上六點,在家裡吃個飯,再送她離開,想不到有些人卻根本等不及,下午三點鐘,房門就被人大力敲響。
鍾如一看了眼客廳裡熟睡的遲緋晚,迅速拿著鑰匙出門。
一開啟門,果真對上了沈知凌那張冰冷酷厲的面容,鍾如一摸了摸蠍辨,靠著門,點了支女士香菸吸了一口,將濃郁的霧氣吐在沈知凌臉上,“沈先生,就一刻也捨不得和您太太分開?知道的人說是你們夫妻恩愛,不知道的,還以為沈太太是您的犯人呢。”
“少拐彎抹角。”沈知凌煩躁地蹙緊眉心,“遲緋晚呢?”
“緋晚要在我這兒小住一段時日,沈先生還請回吧。”鍾如一可不慣著他,若她只是三流報社的小娛記,需要仰仗這些資本家的鼻息討生活,也許她會給沈知凌幾分薄面。
但她的京州新聞社是華廈最權威的報社,根本不懼這些黑心資本。
“鍾如一,你知道多管閒事的代價麼?”
沈知凌居高臨下地問。
鍾如一將手裡的女士香菸掐滅,撣了撣身上的菸灰,“沈先生怕是對我的職業有些誤解,多管閒事,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