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骨髓捐贈手術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趁著時間還寬裕,遲緋晚抽空回了趟京州,再次見了那個女採購員張應紅。
“你別白費力氣了,我已經說了,那批原料就是我鬼迷心竅買的假貨。”
張應紅坐在玻璃房裡,手裡拿著電話,面無表情的與前來探視的遲緋晚說道。
遲緋晚站起身,“我知道你有苦衷,劉超這個人你認識的吧?”
提到劉超,張應紅表情瞬間變了。
遲緋晚沒再多說什麼,結束通話了電話,轉身走出監獄。
趙聞州在微信上跟她說,查到了劉超的下落,劉超一年前因為賭博被騙,落入了東南亞詐騙團伙手中,張應紅前前後後為了贖人花了很多錢。
鍾如一那邊剛傳來一個新訊息,目前境外詐騙勢力猖獗,國家已經開始打擊犯罪,社裡剛好有個任務就是出使東南亞,配合警方偵破一個詐騙團伙。
遲緋晚從監獄出來後,就給鍾如一發了簡訊過去:“那個任務我接了。”
編輯完簡訊,她剛把資訊傳送出去,一輛邁巴赫就停在了跟前,遲緋晚看了一眼這熟悉的車型,哪怕車窗緊閉,看不見裡面的景物,遲緋晚還是猜到來者是誰。
她本想立刻掉頭就走,但是忽然就想起了前些日子,蔣芳華來找自己。
一絲惻隱之心襲上心頭,她最終還是拉開了後座車門,車門一開啟,車廂裡坐著的男人正出神地望著她,多日不見,沈知凌本就瘦削的冷峻面龐又薄了很多,蒼白英貴的臉頰微微凹陷,露出稜角分明的輪廓。
他此刻的眼神深邃得好似星空,令人讀不懂裡面的情緒。
遲緋晚發現,自己的心臟竟然是麻木的。
如今她想起從前那些刻骨銘心的經歷已經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這五年來男人窒息的控制慾。
只要想到他那傲慢自大的嘴臉,她心底那一絲動容也瞬間煙消雲散。
遲緋晚下意識就要伸手把門帶上,可一隻大手卻卡在了門縫之間,她隱約似乎聽見了骨骼被門夾碎的聲音!
“你瘋了!”遲緋晚倒吸一口涼氣,立刻開啟門,一把拉過沈知凌的那隻手,只見手指骨的背面整個一條凹陷的紅痕,觸目驚心。
光是看著都疼,可沈知凌卻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反倒是看見遲緋晚眼底的擔憂時,他黝黑的眸子裡,有了一點光亮,反手緊緊扣住遲緋晚的掌心,沈知凌艱難地開口,“給我點時間,我們談談,好麼?”
遲緋晚還是第一次見到沈知凌會用這樣的口吻說話,他當總裁當慣了,事情在他那兒幾乎沒有商量的餘地。
曾經遲緋晚也找過他很多次,想和他談談,可結果卻是一次次的空等。
“你想談什麼?”
她站在原地沒動,看沈知凌的那個眼神陌生得令男人感到心慌,沈知凌加大了握著她手心的力道,“先上車。”
遲緋晚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心裡還是對之前被軟禁的經歷而有心理陰影,可深思熟慮了幾番後,她還是拉開車門坐到了後車艙。
剛坐進去,就感覺到男人強勢的壓迫力朝她逼近,她伸手一把撐在沈知凌的胸口,警覺地向後退了幾步,“你要幹什麼?”
沈知凌抬起的手停頓在了半空,目光有一瞬凝滯,“你頭髮亂了。”
他收回了手臂,拳心攥緊,看到遲緋晚這樣排斥陌生的表情,沈知凌只覺得心臟一陣鈍痛。
“想說什麼現在說吧。”
遲緋晚目光平靜地看向男人。
沈知凌薄唇緊抿,半晌才道,“我們,沒有機會了嗎?”
遲緋晚覺得他這個問題挺好笑的,她也真的輕笑了一聲,“沈知凌,我們不是沒有機會,是你一次次把我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