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報完工作,你還打算在京州留幾天?”
沈知凌沉聲問。
遲緋晚猶豫了一下,兩人現在身份尷尬,雖然之前鬧得不可開交,也已經下定決心離婚,可這次緬北之行,沈知凌確實幫了她大忙,也救了她的命。
遲緋晚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也會有心軟的時候,見沈知凌一路上態度都還不錯,她攥了攥指尖,“我可能還要去趟監獄。”
“那你今晚住哪兒?”
“酒店。”
“回家住吧。”沈知凌一句簡單的話語落地,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遲緋晚抬眸看向他,“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那裡也是你的家,即使離婚,也有你一半的所有權。”沈知凌儘可能得退讓,令遲緋晚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頓了頓,還是道,“你的財產是你自己奮鬥打拼出來的,我分文不要,沈知凌,既然都決定離婚了,我們還是別這樣藕斷絲連的了。”
沈知凌想不到她會這般絕情,他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緋晚,我連對你好的權利都沒有嗎?趙聞州就可以,雲驍就可以?”
“沈知凌!”
遲緋晚不想在機場和沈知凌吵起來,她壓低了聲音打斷他的話,“我現在似乎突然理解你了,理解你曾經的感受了,被人用高高在上的態度施捨,的確很不舒服。”
“有人說過我傲慢,其實我壓根沒有察覺,也許這也是我性格里的缺陷,傲慢而不自知。沈知凌,不論從前你在我這裡受過多少委屈,我現在都向你道歉,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我不想因為虧欠跟你和好,又因為覺得你虧欠我,再度陷入內耗。”
遲緋晚說這番話的時候情緒很穩定,她認真凝視著沈知凌的眼睛,語氣誠懇,“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沈知凌不明白,他只知道遲緋晚這次是真的不要他了。
他盯著遲緋晚那張素淨的小臉看了良久,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盡,七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沒就沒?所以他一直以來的猜測都是對的,她果然從未愛過他。
再次加深了腦海裡的這個想法,男人痛徹心扉的胸腔綿延起一股恨意,他眼圈微微泛紅,冷冷收回了目光,“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你自便吧。”
說著,男人拎著行李箱,轉身朝人群另一個方向走去。
遲緋晚忍不住還是追隨他的身影望去,只看見他有些蹣跚的高大身影,一瘸一拐地穿過人群。
老秦急忙要跟上去,被遲緋晚一把攔住,“沈知凌他怎麼了?走路的姿勢這麼奇怪。”
老秦嘆了口氣,“太太,您是真遲鈍,還是在裝傻?先生在緬北為了救您,被彈殼蹭到了膝蓋,已經瘸好幾天了,您到現在才發現?”
遲緋晚心裡咯噔一頓,“嚴不嚴重?醫生怎麼說?”
老秦冷哼一聲,“嚴不嚴重就不勞煩您操心了,反正先生是死是活,您都不會跟他和好,要讓他死心,索性就把事做絕,畢竟您也不是第一回對他不聞不問!上次他在家高燒42°不退,連病了半個多月,也沒見您回一個電話!”
老秦說完轉身就追上沈知凌的步伐,徒留遲緋晚一個人站在原地消化著這些訊息。
上次她宣佈離婚,確實狠了心沒理會沈知凌的病,那是因為,她不覺得對沈知凌有愧。
可這次,沈知凌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怎麼能混為一談?
遲緋晚魂不守舍地去了新聞社總部,向鍾如一彙報了工作,鍾如一自然是組織了全公司的人熱烈歡迎遲緋晚這個大功臣,還準備了慶功宴。
臨近宴會開席的時候,遲緋晚卻溜了,給邊境的李警官打了電話,詢問了沈知凌的病情。
李警官因為這次有遲緋晚和沈知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