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氣,堅持道,“還是不了,哥,你更重要,緋晚一直住在我這兒,你來不方便的。”
“我以後不會再經常來找你了,你若想見我,直接來大院找我。”
楚君敘轉動著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幽幽地說。
曲禾妤心臟咯噔一頓,她清眸瞪得滾圓,耳朵裡一瞬間出現了短暫的鳴哨聲,過了很久,她才回過神,也才終於意識到楚君敘的手上憑空多出了一枚戒指。
“我訂婚了,三個月後完婚,我們之間,結束了。”
男人動聽又無情的聲音落在耳邊,彷彿一根尖銳的刺狠狠扎進她的心臟。
曲禾妤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從前她巴不得逃離這個惡魔的手掌,明明她盼星星盼月亮,也想盼著男人對她膩味的那一天,可真到了這天,她竟然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撕裂了一半,疼痛難忍。
她神色恍惚了好幾秒,才回過神,“是……是嗎?那……恭喜啊……”
楚君敘看著她失落的表情,勾了勾唇角。
曲禾妤卻坐不住了,伸手擦掉眼角滾落的眼淚,狼狽地推開車門,就要下車,“那……那我先回去了。”
她的話音未落,就忽然被男人一把拽了回去。
楚君敘將她抱坐在膝蓋上,邪肆地笑著看她,“放心,只是這幾個月,暫時不能去你那兒,等風頭過去了,我還是回來找你的。”
“你說什麼?”
曲禾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哥,你把我當什麼了?”
她突然拔高音調,令楚君敘的臉色瞬間陰沉了幾分,但還是耐著性子道,“早年我總是用年紀小,闖事業為藉口,擋掉了家裡很多相親,如今我已經三十了,再推脫,我爸媽肯定不會再依,你放心,我和蘇窈說好了,只是假結婚。你是我的女伴,從前是,現在是,一輩子都是。”
女伴?
曲禾妤聽了自嘲一笑,床伴還差不多吧?
她只是哥哥的固定床伴而已,換一個更加難聽的詞來說,是包,養。
以前他們單身的時候,她還能找藉口麻痺自己,騙自己他們是正常戀愛,現在他都要結婚了,還要讓他繼續當他的地下情人?
她曲禾妤是骨頭軟,是沒脾氣,可也不能這樣被人作踐。
“哥,我們公開吧?”
她忽然抬起眸子,笑盈盈地看著楚君敘,“我去找楚叔叔,我去說,就說我們已經偷偷在一起9年了,高二那年,你就奪走了我的第一次,你還在外面給我買了房子,每個星期都來找我,我為你墮過三次胎,已經是一隻破鞋了,離了你,沒有男人肯要我了。”
她說這些的時候,臉上帶著笑,這些自輕自賤,讓人聽了刺耳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卻輕描淡寫得彷彿在嘮家常。
楚君敘臉色陰雲密佈,他瞪著曲禾妤,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冷冷道,“說夠沒?曲禾妤,我給你臉了是嗎?你拿這些話來堵我。”
“哥哥,我是說認真的。”曲禾妤的嘴巴被他捏得變了型,她盯著楚君敘的眼睛,空洞的瞳仁裡沒有一絲光芒,像行屍走肉。
楚君敘的眉眼裡浸著厭惡,他掃興地將她推下車,一言不發道,“你有種就試試,若你敢對我爸媽多說一個字,我把你剁碎了餵狗!”
丟下這句,他毫無憐香惜玉,直接命令司機驅車離去。
曲禾妤是被他踹下車的,她摔在地上,膝蓋磨破了皮,掌心都在流血。
看著車子逐漸遠去,她終於蜷縮成一團,緊緊抱住了自己,埋頭痛哭起來。
遲緋晚半夜起來上洗手間的時候,聽見陽臺有動靜。
她輕手輕腳走過去,看到曲禾妤抱膝坐在陽臺瓷磚上,地上全是空酒瓶,她臉上的妝容已經徹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