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保佑,希望他們是嵩山堡的人。”三絕劍喃喃地說,心中仍感緊張,心跳不正常,他似乎在蹄聲如雷中,依然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接近至三十丈左右,後面塵影中,仍可從逐漸被秋風吹散的塵埃裡,看清瘦馬騎士的形影,仍然保持在半里左右的距離內。
糟了,前面響起一聲忽哨,十人十騎左右一分,列成橫隊,接著馬嘶震耳,十匹坐騎人立而起,每匹駕相距三丈,排列得整整齊齊,點塵不驚地昂首屹立。
十騎士一式打扮,青巾包頭,青葛騎裝,前有掩心背甲,小臂帶有皮護套。背上是上了弦的弓,和一個精製的箭袋。佩了刀,有五名挾了紅櫻槍,五名挾了斬馬刀,槍尖映日生光,刀刃冷電四射,安坐雕鞍勒韁相候,十雙怪眼精光閃閃注視著三位鏢師策馬狂奔而至。
三絕劍打一冷戰,心向下沉,情不自禁地鬆了韁,坐騎一慢。
“放馬過來。”攔在路中心的一名騎士叫。
三絕劍勒住坐騎,向同伴低聲道:“我前去打交道,如果發現我動手,王師父保護李師父向西逃,珍重,再見了。”說完,獨自策馬上前。
接近至三丈內,他勒住坐騎抱拳行禮,硬著頭皮問。
“在下來自中原,姓芮名浩,諸位有何見教?”
“那麼,你是來自中州鏢局的鏢師了。”騎士不動聲色地問。
三絕劍感到烈日當頭,但卻脊樑發涼,渾身冒汗,心跳加速,硬著頭皮說:“在下正是中州鏢局的走鏢夥什,諸位是……”
“你聽說這四海堡?”
“四海堡大名鼎鼎,豈有不知之理?”
“咱們是四海堡的好漢。”
“哦!敝鏢局與貴堡……”
“你保了嵩山堡的鏢?”
“不錯。”
“咱們前天得到訊息,在此等候你們兩天了。”
“你們……”
“你當然知道咱們四海堡與嵩山堡勢不兩立,居然替他們保鏢,未免太瞧不起咱們四海堡的英雄了,哼!”
“貴堡與嵩山堡的恩怨,與敝鏢局無關,敝鏢局……”
“住口,你該知道你的紅貨是些什麼東西。”
“不錯,在下知道、一些珍貴藥材,一些首飾,平常得很。”
“藥材中,有四隻標明為千金散的大型陶製大肚瓶,是麼?”
“對,那是防暑的藥物,且可培元固本。”
“哼!你敢不敢服用一兩分藥散?”
“貨主之物,按規矩在下決不可妄動。”
“你們三人每人必須破一次例,吞服一些藥散。不然,咱們砍下你們的腦袋,要死要活,任你選擇,快!”
三絕劍心中大惑,搖頭道:“只要在下拆封動了紅貨,在下的飯碗算是砸了,恕難應命。”
騎士仰天狂笑,說:“邊城野鬼傳來的訊息,已說出閣下的紅貨是啥玩意了,諒你也不敢吞服。好吧,你們既然不想要全屍,咱們成全你就是。”說完,韁繩掛上了判官頭,坐騎抬首舉蹄。
“且慢!閣下可否說清楚些?”三絕劍叫。
“你們還要說清楚?四瓶千金散皆是劇毒,見血封喉,嵩山堡的人用心狠毒,要用此物淬箭,專門用來對付本堡的弟兄,大爺豈能讓你將此物帶走?你認命啦!朋友。”
三絕劍大驚,叫道:“在下確是不知,那麼,在下留下鏢貨,敝局主自會與貴堡及嵩山堡討公道……”
“哈哈!你未免太天真了,咱們豈肯讓你活著離開?你……”
驀地,歌聲傳到,清晰震耳:“洛陽城裡春光好,洛陽才子他鄉老……”
“那是什麼人?”騎士向三絕劍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