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好半天了,帥父,饒了他吧!”
“哼!卅餘年來,沒有人能從為師手下逃得掉,饒他不得,他走了半天,最多隻能遠出五十里外,我會追上他的。
他如果仍在百了山莊,不久我便可返回。如果他走了,最多兩天,他逃不掉的,後天我便可趕回,也許可望提早。”
芸兒送走了師父,仍至側洞下廚進膳,軟倒在石床下的喬慧心中升起了無窮希望,叫道:“綠衣姐姐,請替我解開軟穴好不?小妹委實撐不住了。萬一令師三天後返回,不要一天,我的手腳便得報廢,請高抬貴手,感激不盡。”
“你反正早晚是死,手腳廢與不廢有何不同?”芸兒在廚下亮聲答,無意出來替喬慧解穴道。
“綠衣姐姐,俗語說,遠親不如近鄰,你我是鄰居!”
“別說了,等會兒再說。”
不久,芸兒將食物端出,兩大盆鹿肉,一盤山葛,一盤野蔬,擺下兩雙木著,整備停當,方替喬慧解了穴道,和氣地說:“喬慧,你記住,除非你不想活,不然千萬不要打逃走的主意。”
喬慧一面活動手腳,一面苦笑道:“看了姐姐與林華的惡鬥,我天膽也不敢逃走,我在你手下,決難接下三劍。我們是鄰居,姐姐似乎認識我,而我卻……”
“我和師父不時至貴莊附近走走,所以認識你。”
“姐姐來此地多久了?”
“我是在此地長大的。快來,吃飽了再說,想來你也餓了。”
“謝謝姐姐開恩。但不知姐姐貴姓?”喬慧走近石桌坐下問,她確也感到飢火中燒,見到食物肚中直咕咕叫。
“我叫芸兒。據家師說,我是被遺棄在甘州道上的棄嬰。”芸兒黯然地說,眼圈一紅。
“對不起,小妹引起姐姐的傷感了。姐姐來了幾年了?”
“師父說我十八歲了,自懂人事以來,我便在此地隨師父練功,只到過一次肅州,是隨師父去的。”
“姐姐該到我家去玩的。我十六歲,我相信我們會成為最好的朋友。”
“不可能的,師父從不與任何人來往。喬小妹,吃吧,吃後我還得到外面看看。”
“不必看了,林華恐怕已到我家去討回坐騎走了,‘百了山莊’留不住他的,他的藝業高明極了,我家的人恐怕死傷很慘,唉!安西盟這次可把我家害慘了。”
芸兒迫視著她,正色問:“喬小妹,你的話是不是都真的?”
“怎麼不真?請姐姐相信我。
“昨晚你們踏入本地區,我和師父便跟在你們後面,你們兩人相攙相扶,狀極親熱,像煞一雙私奔的情侶,怎會是仇敵?你……”
“小妹如有半字虛言,鬼神共鑑,我發誓……”喬慧焦急地說。
芸兒卻搖手阻止她發誓,苦笑道:“你何必發誓?反正你……唉!別說了。希望師父追不上他,也許你……”
驀地,洞口傳來了林華的語音:“令師追不上我的,她無法遍搜千百里深山大谷。”
芸兒大吃一驚,倏然站起手按劍靶叫:“咦!你……你怎逃過二黃的把守的?”
林華向裡走,呵呵大笑道:“已摸清底細,還不容易?我在回回墓斃了幾個想行刺的人,取了他們所帶的迷魂藥物,捉來一頭小鹿弄斷雙腿,攀至獅崖上方,將藥物放人鹿腹,丟下給你那兩頭獅子裡腹,它們都睡著了。”
芸兒臉色一沉,徐徐撥劍道:“果然不出家師所料,你回來救她,顯見得你兩人都不是好東西。”
林華從容走近,笑道:“姑娘請息怒,且聽在下一言。在下要遠至哈密尋人,須橫越大漠,沒有好坐騎勢難如願,必須向喬老前輩索回坐騎行囊和兩名劫匪。在下將喬姑娘帶來了,必須將她帶回給喬老前輩。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