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桑滿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目光落在祁泠寒那張暗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的臉上,但她並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祁泠寒又腳下用力一踩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速度越來越快。
然而,即便如此,許桑滿依然保持著沉默,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去勸阻他。
她心裡非常清楚祁泠寒為何會這樣做,畢竟祁學杭如今身處險境,作為堂兄的他怎能不心急如焚?
這種擔憂和牽掛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儘快趕到目的地。
而對於自己為何會對祁學杭突然如此上心,許桑滿自己也感到有些困惑不解。
當得知祁學杭有可能尋短見時,她內心的焦急程度甚至超過了祁泠寒這位正牌堂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或許是因為她聯想到了自己那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弟弟許辭年吧。
每當想到這裡,心中那份痛苦和無助便如同潮水一般湧上心頭,令她難以自持。
又或許是因為祁學杭是祁泠寒的家人,所謂“愛屋及烏”,她自然希望能夠幫助到與心愛之人關係密切的人。
儘管平日裡祁泠寒總是表現出一副對祁學杭愛搭不理的模樣,但她都看得出來,他實際上非常在乎這個堂弟,只不過嘴上不肯承認罷了,要不他不會放任祁學杭進翡瞞莊以及今晚在飯桌上說那些做那些奇怪的事情了。
當然,也許還有其他一些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原因……
總之,此刻許桑滿的心情異常複雜,各種思緒交織在一起,讓她一時間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但無論如何,她只知道一件事——必須要儘快找到祁學杭,確保他安然無恙。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他們就要抵達目的地了。
往常這段需要耗費足足四十分鐘才能走完的路程,今夜卻僅僅只用了短短二十分鐘。
車輛緩緩停下,車門開啟的瞬間,祁泠寒毫不猶豫地下了車,並迅速牽起許桑滿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大步流星地朝著老宅走去。
此刻已然是深夜十點整,然而令人倍感詫異的是,平日裡總是熱熱鬧鬧、人聲鼎沸的老宅,此時此刻竟變得鴉雀無聲,彷彿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清晰聽見。
整個老宅宛如一座陰森恐怖的巨大墳墓般死寂沉沉,而宅內的人數更是稀少得好似一片荒蕪之地。
就在這時,一個僕人神色慌張、行色匆匆地從大廳飛奔而出。
當他猛然瞧見站在眼前的祁泠寒時,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訝與疑惑之情。
畢竟,自從上次這位大少爺因一個女子和家中眾人鬧翻之後,便再也未曾踏足過這座老宅半步。
面對僕人的訝異目光,祁泠寒視若無睹,甚至連正眼都未瞧其一眼,徑直開口問道:“祁學杭回來了沒有?”
聽到這話,那僕人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垂下頭去,眼神閃爍不定,似有難言之隱。
片刻過後,才囁嚅著回答道:“小少爺……沒有回來。”
祁泠寒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但他也並未繼續糾纏於僕人,而是轉而向對方索要了一把鑰匙,隨後便緊緊握住許桑滿的手,毫不遲疑地朝著祁學杭的房間邁步而去。
不一會兒工夫,兩人便來到了祁學杭的房門前。
祁泠寒冷峻的面龐毫無表情,只見他動作利落地將手中鑰匙插入鎖孔,輕輕一轉,房門應聲而開。
然而,屋內卻是空空如也,不見半個人影。
祁泠寒牽著許桑滿的手,掌心微微發涼,突如其來的寒意讓她莫名感到他心慌了。
她下意識地緊了緊手指,試圖給予他從自己的掌心中汲取一絲安全感。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