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薄唇裡彷彿也有迷離的香氣,一點點地浸潤在她的鼻息與唇齒間,順著每一根血管流淌,形成令人戰慄的酥麻,撩撥著人心底最深的慾念。
她的眼神漸漸地愈發迷離,愈發的失去焦距,所有的景象都模糊,只有面前擁抱著自己的人,她僵硬的身軀漸漸柔軟,幾乎站立不住,以至於不得不再次伸手圈住他的腰肢,慢慢地扣緊,心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燃燒一般,他冰涼的身軀便是最好的解藥。
她緩緩地伸出手,心頭莫名的焦躁和迷離,讓她人忍不住將對方推倒滿在那一片妖異的花朵間,他的白與花朵的紅形成鮮明的對比,妖美的花朵在身下鋪成最靡豔的床,那濃郁的腥紅一如他的微笑的嘴唇,似溫情脈脈,又似譏誚誘惑,讓人失去所有的理智。
她慢慢地伏下了身子,低頭一口咬住他的嘴唇。
他輕笑,溫涼而迷離的喘息聲漸漸地響起。
纏綿如斯,春意妖嬈。
……
一次次纏綿迷離之中,她只覺得對方纏得自己越來越緊,忍不住想要輕拍對方的腰肢,卻忽然觸碰到冰涼的鱗片,目光下意識地看下去,才發現一片片華麗銀色鱗片交織成華美的修長的——蛇尾!
秋葉白陡然一驚,目光僵硬地從那巨大的華麗白尾一路慢慢上移,修長勁瘦的腰肢,肌理分明的胸膛,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驚惶茫然:“你……你……你是……。”
人首蛇身,小池,不,他居然是——
“白九陰,或者說白燭龍,你不是一直在找我麼,小白?”白九陰支著自己的臉頰,白色的長髮蜿蜒在豔麗的紅花間,他的神色妖異而陰冷,唇角彎起幽涼譏誚的弧度。
秋葉白驚惶的搖頭,試圖退開逃離:“不……不是……你胡謅!”
分明是這些屍毒花的香氣、分明是這些山嵐瘴氣,分明是它這個上古的魔獸施展了幻術迷惑於人。
白九陰似笑非笑地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湊近她,聲音溫情脈脈,眸光卻尖利如刀,彷彿直接深深地刺透她的心底:“不管我是什麼,都是你找上我的,你忘了麼,是你主動擁抱的我,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你心底最深的慾念,是你的心帶著你找到我的,虛偽的人類。”
秋葉白不住地搖頭,想要抗拒他的聲音,最終忍不住尖聲地叫了起來:“啊啊啊啊啊——不是的——不是!”
……
“四少,四少,你快醒醒,你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有焦灼的聲音一次次地在耳朵響起,那幾乎帶著哭腔的聲音陡然毫無預兆地步出現,瞬間刺破了迷離的紅霧。
“不——是的——不是我!”秋葉白猛然坐了起來,劇烈地喘息著。
“四少,你到底怎麼!”那女子的聲音再次帶著焦灼在她耳邊響起。
秋葉白梭然後退,直到自己的背猛然撞上牆壁,傳來了悶痛,她才陡然看清楚面前的女子,不是什麼小池,也不是什麼白九陰或者燭龍。
“寧……寧春?”秋葉白看著面前的熟悉的面孔,還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清醒了,或者還是在做夢。
“四少,你醒了,太好了。”寧春忍不住捂住嘴,伸出袖子胡亂地抹了一把臉,才道:“你剛才被夢魘住了!”
秋葉白揉著額頭,閉了閉眼,喑啞著嗓音道:“你是說我方才是在做夢麼?”
寧春點點頭,從一邊的雙魚戲珠蓮花銅盆裡取了溫熱的帕子擰乾遞了過去:“嗯,而且怎麼叫也叫不醒。”
怎麼叫都叫不醒,她快嚇死了,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驚慌失措,甚至面露恐懼的四少。
秋葉白莫名地似鬆了一口氣,又彷彿有些惆悵:“原來……原來是夢麼?”
那個夢境實在是太真實,真實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