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門鈴的女人披散著長髮,身上穿著玫瑰紅的長裙,光著腳,腳邊扔著一雙高跟鞋。
看不清臉,不過那條裙子她記得。
昨晚蘇半夏穿的。
沒人應門,蘇半夏顯然失去了耐心,披頭散髮的開始叫罵:“白芷,你給我出來。別以為躲在家裡就沒事。我問你,江唯灃去哪兒了?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平日裡裝得這麼清高,沒想到你背地裡也是個biao子。專門勾引別人的男人,你這麼有本事,不會是從你媽那兒遺傳的吧!也是,聽說你媽年輕的時候就不是什麼規矩的女人,年紀輕輕就懷了野男人的孩子,這麼算來,你不會……”
自動鐵門緩緩開啟,盛怒的白烈身上還穿著睡衣,手已經揚起狠狠地扇在蘇半夏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
昨晚等白芷回來已是深夜,他不想走,索性就在家休息。只是大清晨被人吵醒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辱罵白芷和她媽媽。
真當他女兒好欺負是不是?
捂著紅腫的臉頰,發瘋的蘇半夏看到白烈,失控地理智總算回籠了。她怎麼也沒料到,白烈居然會在這裡。即使這段時間白烈對她諸多寵愛,她在外面再怎麼放肆,此刻也不敢在白烈面前說一個“不”字。
更何況白烈此刻的眼神,彷彿她在他眼中就是一隻卑微的螻蟻。
“白叔叔……”
冷眼望著不人不鬼的蘇半夏,白烈冷漠地吐出一個字,“滾!”
打發了蘇半夏,白芷躺回床上,直到被白烈叫起來吃早餐的時候,白芷才知道蘇半夏是為何而來。
江唯灃今早出國了。
走得太急,只來得及給她發一條簡訊:“小芷,我走了。我喜歡你,一直都是……再會。”
簡訊時間顯示是凌晨四點。
想到蘇半夏的父親還在醫院裡生死不明的躺著,哥哥失血過多人還沒醒。她卻在這裡為了一個江唯灃要死要活的。這樣的女人,心可真大。
只是,她跟江唯灃之前,是不是發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打聽不到江唯灃的訊息,蘇半夏不敢在白家門口等,想了想,決定去江家問清楚。
沒準兒,江唯灃是回家了呢!
對呀!就算電話打不通,他也肯定是要回家的。
她到現在都不願意接受江唯灃離開了。
在跟她發生了關係後,他竟然就這樣一走了之……
以江家那樣的家庭,她不相信江唯灃是那種私生活隨便的男人……不可能不給她一個交代就離開的。
可她高估了自己在江唯灃眼中的地位。
江唯灃的確不是隨便的男人。
但他出生在江家,出生在自小以門第分階級,交朋友的家庭。除非你入得了他的眼,不然,世家公子絕情起來,可以六親不認。
可惜。
蘇半夏連江家的大門都沒進去。
在公眾場合總是慈愛的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的江夫人,對她另眼相看,溫柔以待的江夫人,卻早已吩咐江家的管家,不要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
管家遞過手上的支票,眼中帶著憐憫。
蘇半夏怒瞪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管家收起最後一絲善意,平淡地傳達夫人的話:“蘇小姐,這是夫人的一點心意。我家少爺現在已經在國外,近幾年也不打算回國。夫人交待了,這筆錢應該足夠蘇小姐應付以後的突發狀況了,她相信蘇小姐會處理好的。”
言下之意,這筆錢,買你的一夜綽綽有餘。若是以後懷上我家少爺的孩子,也夠你去一家好的醫院解決掉。
若不是看在白家的面子上,江夫人怕是連一分錢都不願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