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個身,蘇木看著溼透了隨手扔在地上的書包,又翻身爬起來,將書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出來,放在一旁晾著。
受災最嚴重的是英語書,放在最外層,已經可以擠出水了。
翻了翻,封皮後面竟然夾著一個信封,沾了水受了潮,與封皮黏在一起。
蘇木動手將其揭下來,裡面是一疊紙幣。薄薄的紙幣黏在一起,掏出來數了數,十五張,正好1500塊。裡面還有一張紙,黑色的字跡只能辨別出兩個字……“兩清”。
將紙條與紙幣攤在桌子上,蘇木撐開窗戶,外面的暴雨已經停了。
他想要活得有骨氣。
但父親下個月的醫藥費還沒湊齊。
看,這就是他的人生。
***
新學期眨眼間來臨。
開學第一天,白烈特意早起,要親自送白芷去學校。
而關於李玲那件事,白烈一直沒提,白芷也就沒上心。但最後的事實證明,白烈想要做的事情,不一定都會提前給白芷打招呼。
“爸,我又不是小學生了,開學不要人送。”
白芷盯著那輛純白的寶馬,就是不想上去。
親自開車的白烈大掌拍著方向盤,“你懂個屁。開學第一天沒人送,別人會以為你好欺負。上來!”
徐阿姨站在一旁拎著書包,看著眼前這對倔成一堆的父女,暗自好笑。
也只有小姐敢這麼跟老爺說話。
見時間差不多了,徐阿姨趕緊拉過白芷打圓場,“小姐,時間不早了,你就讓老爺送一次吧!”
哼!
白芷萬般不情願的坐上車,白烈的寶馬終於上路了。
市二中門口已經停滿了名車,白家父女剛到,正好遇見了同全家出動的江家。瞧著被她媽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喊得一張臉都快焦爛了的班長同志,白芷揹著書包站在她爸旁邊暗自偷笑。
喲!還心肝寶貝呢!
好在她爸性情一向豪放不羈,都叫她……“丫頭片子”。
九月的天氣,酷暑還未消散。兩家父母在前面走著閒聊,江唯灃拉著白芷跟在後面,接過她的書包拎在手上。
走在前面的江媽媽回頭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只是眼中隱有不滿。
江唯灃撞了撞白芷的肩,苦大仇深的拉著一張帥臉,“苦逼的高三革命號角已經吹響,好心累!”
瞧著江唯灃在那兒捧著心口東施效顰,白芷翻了翻白眼,不屑一顧,“你一畢業就出國的,高考都可以不參加,心累個屁!”
江唯灃一聽,作勢要捂住白芷的嘴,“呸呸呸!女孩子家的,不準說髒話。也就白叔叔由著你。”
要是讓他媽聽到了,以後還怎麼答應白芷做他家的兒媳婦兒。
“他是自己都管不過來,哪兒有時間管我。聽說你媽打算給你請家教?”
江唯灃的媽媽是出了名的女強人,在市政府宣傳部當主任,單位裡冷厲風行,回去還要□□寶貝兒子。私底下,更是事事都喜歡拿江唯灃跟白芷比。
“可不是?光昨天就面試了三個。而且來面試的都是些大學沒畢業的學生,你說肚子裡能有多少墨水兒?反正我瞧著,還沒你厲害呢!”
話說到這兒,江唯灃突然起了個主意,攬著白芷的肩膀,江唯灃壓低聲音商量道:“要不這樣,你給我補習數學,我幫你英語怎麼樣?咱們同在一個戰壕裡,互幫互助,共同進步。”
江唯灃越說越覺得有理。
反正那些人再好,哪裡有跟白芷在一塊兒舒服?
瞧著身邊同行的少女,方才還陰雲密佈的江唯灃,只要一想到能跟白芷一直待在一起,就覺得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像是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