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 花眠一咕嚕就從床上爬起來了!
赤著腳也不怕冷, 摸黑將之前狠心扔開的玄鏡從床底下掏出來, 看了眼玄鏡還是一副壞了的樣子毫無動靜, 花眠對著玄鏡使了個鬼臉。
轉身去洗了下手上爬床底掏出來的灰,這才重新爬上床捧著玄鏡,開啟來關上, 關上再開啟,花眠猶豫再三, 最後鼓勵自己, 哪怕是為了今晚安穩的睡個覺也好啊,她鼓了鼓腮幫子, 終於還是屈尊降貴地,開啟鏡子,又叫了聲&ldo;玄極&rdo;。
‐‐一分鐘過去了, 玄鏡依然安靜如雞。
花眠心裡的火&ldo;蹭&rdo;就上來了,她都不計前嫌主動叫他了, 他還拿喬什麼呢,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對不起誰了, 她看著怎麼反而覺得像是反過來了似的?
花眠啪地一下拍了鏡子,幾乎忘記了這玩意放在這邊嚴格來說可以算是古董這件事,瞪著鏡子那霧濛濛的鏡面,以前所未有強硬的態度和冰冷的語氣道:&ldo;易玄極,你再繼續裝死,以後我也不理你了。&rdo;
花眠說完,也有些忐忑,她本來臉皮子就薄,像是這樣的程度對她來說恐怕已經接近&ldo;一哭二鬧三上吊&rdo;的程度了,對面的人要是不拎清還要繼續矯情,那她以後恐怕也真的沒有臉再去找他……
她、她還從來沒有連名帶姓叫過他名字呢?
捏著鏡子,正揣測不安中,這時候,卻忽然看見鏡子中霧面有稍稍散開的意思。
當玄極的臉出現在鏡子的另外一邊,花眠愣了下,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打量了下鏡子那邊的那人‐‐他看著也不太好的樣子,此時鏡子大概是放在他身邊的某個椅子上,他本人曲腿倚窗而坐,身後是一輪月亮,又大又圓,他半個身子浸在微涼月色之中,花眠可以看見他髮絲微微凌亂,衣服也不再是一絲不苟的模樣,下巴底下有新生出的鬍渣,眼中難得見有些空洞。
大約是喝蒙了。
他稍稍側過身,這樣花眠就能更清楚地看見他身後的月亮,男人垂下眼看向鏡中,用稍顯得淡漠的語氣文問:&ldo;什麼事?&rdo;
&ldo;……&rdo;
花眠答不上來,調整了個坐姿,原本想好的話被他這麼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問得有些開不了口,看了眼玄極那邊,好像聽見了他那邊有煙花爆竹的聲音,於是東拉西扯:&ldo;你那邊怎麼有人放煙花?&rdo;
&ldo;……&rdo;玄極想了想,扯了扯唇角,居然露出一絲自嘲,&ldo;帝位遴選在即,宮宴難免也會多一些,對很多人來說,這是百年難得的慶典。&rdo;
&ldo;慶典&rdo;二字尤其刺耳……
也不知道是不是玄極的語氣問題。
花眠聽著有些走神,她&ldo;喔&rdo;了聲。
然後兩人不可避免地再次陷入沉默。
沉默之中,花眠心中也有些惱火,心想這就完了?你他媽難道就沒話跟我說了?我都把梯子給你架腳底下了,你順著往下爬一爬能死嗎?以前不是很會道歉嗎!你倒是再道歉啊,然後再說些好聽的哄哄我……
想到這,花眠覺得自己蠢炸了‐‐
易玄極這樣木楞又不識情趣的人,她卻活生生栽在他手上兩回:第一回 還能用&ldo;這傢伙有錢長得帥位高權重誰不喜歡&rdo;來解釋,這第二次……他就剩長得帥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