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立慫,不明所以地投來驚愕的眼神。
陸正武挺了挺胸脯,把韓靈秀頂開了半個身位,踉踉蹌蹌地差點沒站穩。
“那裡有空座”,陸正武努了努嘴,示意她前去坐下。
那男人這才會意,乖乖地站定了,單手抓住了扶手,眼睛躲避著陸正武兇狠的眼神,佯裝鎮定地看向窗外。
韓靈秀頗感失望,看了周圍一圈人,也沒有值得讓座的老人或者小孩、孕婦,甚至掃視了一圈,發現周圍都是男人,各個年齡段的都有。
她只好悻悻地在空位上坐了下來,將揹包移在雙腿上。
……
兩人下了公交車,並肩向家裡漫步走去。
韓靈秀的心情無比舒暢,對她而言,無疑是度過了一段美妙而難忘的時光。
陸正武則不然,他看上去心事重重,渾身僵硬。
韓靈秀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話題與他聊天,他大都充耳不聞,予以無視;偶爾不得不開口,回覆得也很敷衍。他只想快點回到家,結束這段漫長的約會。
“有直達的公交車好方便啊”,韓靈秀笑著說道。
陸正武冷冷地說道:“如果公交站就在家門口,豈不是更好。”
“你就知足吧,公交站離得已經算很近了”,韓靈秀補充道。
兩人正說著,抬頭一看,劉碧渠正雙手叉腰,冷冰冰地看著他們倆。
“媽——”,韓靈秀不禁一聲驚呼。
陸正武見到劉碧渠,暗道不妙,無奈地扭頭看向別處。
“你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怎麼現在才回來?”劉碧渠怒氣衝衝地一口氣問道,中間沒有任何停頓和斷句。
“我們……”韓靈秀正要開口解釋,陸正武立刻打斷了她的話,流利地說道:“我們是在路口碰到一起走進來的。”
他說著,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t”字路口。
“說謊也不先打個草稿”,劉碧渠冷冷地說道:“我在這裡站了半天了,明明看到你們倆一起下的公交車。”
她說著,突然看到陸正武脖子上繫著的那條圍巾。她記得昨天上午在幫韓靈秀打掃房間的時候,在她的床頭見到過一模一樣的一條;只不過那時還是半成品,現在卻掛在了陸正武的脖子上。
難道說……
劉碧渠訝異地看向韓靈秀,又看了看那條圍巾,只這兩個眼神便讓韓靈秀馬上反應了過來——自己送陸正武圍巾這件事已經被她媽媽看出來了。
從韓靈秀驚愕的表情中,劉碧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她眼神凌厲地看向陸正武,憤憤地說道:“上次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不要對我們家靈秀有任何非分之想。”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韓靈秀立刻辯解道。
“你給我閉嘴,快跟我進屋去”,劉碧渠厲聲喝道。
她轉身就要回屋,臨進門前,特意回過頭來,盯著陸正武,強調道:“不要對我們家靈秀有任何非分之想!聽到了沒有!”
陸正武歪著頭,輕蔑地說道:“你送我,我都不要。”
劉碧渠強壓怒火,胸口起伏,怒目圓睜,指著韓靈秀催促道:“你快跟我進來!”
說完便氣鼓鼓地走回了院子。
韓靈秀慌里慌張地緊隨其後。
陸正武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說話怎麼這麼傷人,乾脆真的跑去結婚算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