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麼?”上官那顏冷瞥他一眼。望陌的眼瞳裡瞬間閃過一絲光芒。
喚作沈宜修的少年想了想,未能抓住一閃而逝的記憶,遂作罷,對二人懶懶道:“盛夫子正給大家講故事呢,你們可錯過了好戲。”
望陌笑了笑,走到他跟前,從他肩頭拈下一絲綠苔,晃到他眼前,瞭然道:“你方才是跟著夫子聽故事呢,還是、鑽到什麼地方去了?”
沈宜修慵懶的神態頓時被一掃而空,臉色微微變了,現出謹慎的模樣,並左右看了看,確定周旁並無他人。
望陌與上官那顏被他這副樣子感染,望陌好奇道:“你見鬼了?”
誰知沈宜修竟驀地臉色蒼白,哆嗦著嘴唇看著他,“你、你怎麼知道?”
看他神色不似作偽,上官那顏與望陌均感背上一陣寒意。
“快說,究竟怎麼回事?”望陌拉著他衣袖急問。
“我、我發現了一個地方……”他望著二人,又害怕,又緊張,更有幾分期待,“其他人絕對不知道的地方!你們,要不要去?”
上官那顏與望陌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裡均看到了少年人的一種強烈好奇心,半晌,望陌問沈宜修,“你確定我們去的話,不會被人發現?”
沈宜修環顧四周,肯定道:“其他人都隨盛夫子參觀別的地方去了,那個隱蔽的地方少有人去,不會被發現的。只要我們快些回來,夫子也不會注意到我們離開過!”
於是,三人遂重重點頭,達成了一致。
仙韶院西北處頗有些荒涼,幾處脫漆的亭臺突兀地立在一片荒草中,背陰的地段吹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風。上官那顏打了個冷戰,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打退堂鼓的話語壓在唇底,幾次欲吐出來,均被另外二人肅然且謹慎的神情給逼退了回去。
三個少年在悽薄的陽光與嗖嗖的冷風中,一步步緩慢地走到了一座黝黑而頹然的假山前。沈宜修停住了步伐,目光壯烈,伸手將假山上一塊菱形的石頭掉轉了個。“轟”的一聲響,原本連在一起的假山石忽然在凹陷處裂開一個容一人側身而入的門來。
上官那顏與望陌均是目瞪口呆,望著黑漆漆的入口,既興奮又畏懼。
“你是怎麼發現這裡的?”望陌側頭驚奇地問沈宜修。
“我看這裡人少,本想來這裡偷懶睡覺,無意中發現了這個機關。”沈宜修定下眸子,眼裡幽光閃動,不知他是過於害怕還是過於激動。
“你進去過沒?”上官那顏問他道。
“進去走了一段路,聽見有水滴聲,好像……好像還有別的聲音,我一時害怕,就跑出來了。”他捏緊了拳頭。
上官那顏覺得蹊蹺,還想再問什麼,卻猛然發覺望陌已經側著身子沒入了那個石門。沈宜修接著也探著身子,小心地走了進去。上官那顏覺得一陣口燥,獨自在機關外聽著嗚嗚的風聲,不由心跳急速起來。於是,她也一咬牙,步了他們的後塵。這一線洞天,踏入後,所歷之境,所歷之情,均離奇如夢魅,在她百思不解時,將她帶入帝都一個驚天秘密中,亦將她帶入一生情孽的迷潭中。
進入石門後,內裡竟是出奇的寬闊,三人都可並行。沿著向下延伸的路面走去,愈走前面愈黑,入口處的光亮再照不進來。三人都是緊張兮兮,入耳除了三人粗重的呼吸聲,再無其他。然而,自進來後,誰也不再說話。
路面越下越深,不知走了多久,上官那顏忍不住想,這麼一直走下去,是不是就將走到地獄去了呢?
“滴答”“滴答”聲從地下傳來,果然便似沈宜修說的水滴聲。這一聲聲規則的響聲,似在預示著什麼,等待著他們的盡頭,會有什麼呢?
驀地,上官那顏拉住了旁邊一人的手,也不管拉著的是何人。那人被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