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
他半跪在曲廊地面上,一手扶著護欄,面色微變。上官那顏瞧見他扶著護欄的手背倏忽間變了顏色,由白皙轉為深紫。
她聽見自己心頭砰地一聲,腿腳發軟,跌坐下來。
俞懷風捲起袖子,一手拔出手臂上兩支箭拋入池中,泛黑的血液隨之汩汩流出,他飛速點了臂上穴道,流淌的血液才緩了一緩。
他只覺剎那間頭暈,眼前忽然發黑,跌倒在廊柱旁。
百丈外,見事已成,大將軍卓然收了弓弦。望陌緊握的手心鬆開,額上已是冷汗淋淋。
卓然請罪道:“殿下,方才若不冒犯太子妃,只怕難以命中他!”
望陌抬袖擦去額頭汗水,“你也應告知孤一聲。”
“請殿下責罰!”卓然跪地。
“罷了。”望陌揮手。
“殿下,是否立即捉拿俞懷風?”禁衛軍頭領問道。
望陌猶豫著,“再等等。”
對那個人,他不敢再掉以輕心,哪怕此時他已身中劇毒。
第77章 泣血之問
片刻後,俞懷風醒轉,感覺一個柔軟的身體伏在他身旁,他眼眸一睜,見上官那顏正將他手臂箭傷處的毒血一口口吸出。
他頓時動容,“那顏!”抬手奮力推她,卻手臂無力,只將她輕輕推出去一點,並不影響她替他吸毒的姿勢。
毒血從上官那顏嘴裡渡出,已漸感頭暈,迷迷糊糊中聽得他喚她名字,一股莫名的情愫自心底湧出,竟使她眼眶發熱,什麼人會這樣喚她呢?
俞懷風一手撐在欄杆上,一手握住上官那顏手臂,眼底悲慟一分分流露,將她推也推不走,只能眼睜睜看她跟自己一同中毒。只要他出現在她身邊,她便難以倖免自己帶來的厄運。他總也給不了她什麼好,卻一次又一次讓她身陷龍潭虎穴。
“那顏……”沒有哪一種心痛能抵過無力護自己徒弟周全卻只能聽之任之,不想傷她分毫,卻一次次傷得她遍體鱗傷。
終於,毒血再也吸不出,上官那顏抬起頭重重喘氣,嘴角汙血凌亂,頭暈眼花地看著咫尺的人。為什麼要犯險替他吸血,她也不知道。他在面前倒下,她四肢百骸便似有千萬枚針刺入,想也不想,飛蛾撲火,是沒有理由的。
俞懷風緩緩離開欄杆的倚靠,艱難抬袖,擦去她嘴角和臉上的血汙,這個動作做完便渾身乏力,染血的袖角從她身側落下,整個人再度重重撞上欄杆。上官那顏伸手去扶他,不想頭中竟如裂開一般疼痛,一頭栽到他身上。暈過去時,想到的卻是這毒好生厲害,她不過吸毒便如此,而他身中此毒又該如何難受?
禁衛軍漸漸圍攏,望陌同子夜從人群中走出,見到曲廊中的一幕,或多或少都有一種挫敗感。
望陌低頭瞧著手中一個精緻的瓷瓶,面容有些疲倦,最後他將手送了出去,子夜接過他手中瓷瓶後,獨自一人走上曲廊。
昔日風雅無雙的師徒,竟也會落到如今狼狽不堪的地步,子夜沉吟不語,走上前,將瓷瓶放到他們身邊,“師兄,這是解藥。”
俞懷風虛抱著上官那顏靠在欄杆上,直視子夜,“不必再叫我師兄。”
子夜避開他的目光,視線從上官那顏蒼白的臉上劃過,面上浮起些些無奈的笑意,“解藥是望陌備的,但只有一份,也就是,你們只有一人能服下。師兄,不要怪我。”說罷,轉身離開了曲廊。
拿起地上的瓷瓶,俞懷風啟了蓋封,送到上官那顏嘴邊。望陌既送來一份解藥,便不必懷疑有假。
冰冷的瓶口壓到了她下唇,卻啟不開她唇齒。俞懷風手心生了一層汗水,手腕處也漸漸顫抖起來,內力似乎在一點點流逝,幾乎要拿不住藥瓶。
“那顏,快喝藥!”說話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