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伸手示意段思廉別客氣，坐下喝了茶再說。

段思廉哪有心思喝茶，只甩臉，冷哼一聲坐下，讓晏殊給個痛快話，到底能不能讓他離開紫煙觀。

&ldo;這案子很棘手，小王爺該是猜到了，保密很重要。不然我也不會讓人通知大家，案子沒破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離開。&rdo;晏殊嘆口氣，&ldo;事關朝廷大局，更有可能跟那兩個字有關，這事兒若觸了聖上的龍鱗，誰都不好過。不放大家走，其實也是為大家好，特別是對小王爺來說，是莫大的好事呢。&rdo;

&ldo;你少巧言辭色，糊弄與我。&rdo;段思廉怎麼可能吃晏殊那套虛偽的說法，他又不是傻子!

&ldo;那小王爺就請走吧，&rdo;晏殊依舊言笑得體，&ldo;小王爺身份高貴，您要走晏某必然不會攔著。但小王爺走後，這樁案子出現了意外，有人傳信出去，導致剩下的大批官銀無法找到，給叛逆者以生機，您說聖上聽了會作何感想?&rdo;

&ldo;說這些幹什麼，這是你的責任，跟我沒幹系。&rdo;段思廉冷笑。

&ldo;自古以來，亂臣賊子勾結他國弄亂朝綱，造反的事還少麼。&rdo;晏殊也冷笑了，但還是恭敬地伸手示意，並吩咐袁銘，一定要好生尊重小王爺離開紫煙觀的決定。

&ldo;是，大人!&rdo;袁銘隨即對段思廉表示，&ldo;屬下送王爺下山。&rdo;

段思廉聽出來了，自己要是在這時候離開，出了什麼洩露訊息的紕漏，晏殊就一定會在大宋皇帝面前把屎盆子扣在自己身上。遭了冤枉不說，若是還被懷疑他與大宋叛臣勾結有圖謀之心，那他在大宋皇帝跟前就徹底沒機會了，別說求親了，命只怕都難保。

段思廉恨死了，恨不得把晏殊掐死，卻偏偏對他無可奈何，而且還要選擇聽他的話，乖乖留在紫煙觀，不能離開。

負氣而去的段思廉，快把自己氣到爆裂。晏殊則一臉淡淡，不受影響。他在段思廉離開後，先做了愁思狀，卻怎麼也找不回之前作詞的感覺了。顯然剛剛和段思廉對峙時，他的不爽得以發洩，以至於他現在半點不愉快的心情都沒有了，沒有愁思可以觸發，他作詞的感覺也就全沒了。

遺憾，這個段思廉來得真不是時候。

晏殊把桌上寫了一半的詞搓成一團，起身就去睡了。

袁銘伺候完自家主人後，就把桌上廢紙拾起，拿去廚房焚毀。到廚房的時候，卻見趙寒煙正拿著個罈子鼓弄什麼。

&ldo;怎麼還沒歇息?&rdo;趙寒煙見了袁銘後笑問。

袁銘忙見禮，然後舉起手裡的紙團，&ldo;燒完就歇著了。&rdo;

&ldo;什麼東西，能看麼?&rdo;趙寒煙醃好明早吃的茄子後，就洗了手，湊過來。

袁銘笑，&ldo;不過是我家大人沒做完的詞，照習慣就該焚毀。&rdo;

&ldo;哇，詞。&rdo;趙寒煙伸手錶示自己可以幫他燒。

袁銘搖頭，&ldo;趙兄弟若喜歡大人的詞，直接討要就是，他必給。但這沒寫完的，大人一向不喜給人看，說就像是沒穿衣服姑娘，見不得人。&rdo;

&ldo;噗。&rdo;趙寒煙笑了下，對袁銘點點頭，&ldo;那成，你先忙，我回了。&rdo;

袁銘點頭，目送趙寒煙去了，燒了廢詞，隨後也去了。

……

醜時之後，天亮之前，是人夜晚裡睡得最熟最沉的時候。

寂靜的夜，微微的秋風吹著樹葉嘩嘩作響，餘下的皆是安寧。

猛地，男孩尖叫聲劃過夜空，接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