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可打的牌很有限,不說引渡協議不引渡協議的,就說李長根,咱們用什麼名義要求美國遣返他,他李長根可以申請政治難民,一拖再拖,咱們卻只能界定他為犯罪嫌疑人,而按照美國法律,犯罪嫌疑人,都是被視作無罪的。”
陸天河放下酒杯,聽陸錚說。
陸錚又道:“從李長根這個個案,我覺得咱們一些法律到了急需修訂的時候,咱們應該引入刑事案的缺席審判,不然,按照現行法律,李長根潛逃國外,我們便不能起訴他,甚至檢方也要停止偵查,而且也不能合法的處置他非法獲得的財產。長此以往,只怕會形成惡性迴圈,現在只是跑了個李長根、王長根,但如果我們不堵住源頭,將來只怕跑的就是些大貪,而我們卻無能為力,如果真出現這種局面,將會嚴重影響我們黨和政府的威信。”
“所以,我認為引入特定條件下的缺席審判已經很有必要,只要能判決潛逃的經濟犯有罪,不管我們和其所在的潛逃國有沒有引渡協議,最起碼我們師出有名,可以形成國際輿論的壓力,在一些國際公約的框架下,我們可以透過談判使得這些國家驅逐犯罪分子離境。”
“當然,為了防止缺席審判被濫用損害被告人的利益,適用於缺席審判的案件應該嚴格界定,我覺得將其限定於重大案件的被告人脫逃情況最好,比如跨國腐敗案件,恐怖活動案件等等。”
陸天河靜靜聽著。
陸錚又說:“爸,我知道你們人大法工委成立了刑法修訂小組,最近幾年要修訂刑法,而且是大修……”說著,就笑了笑。
陸天河倒沒有再批評兒子,微微點頭:“你的這些想法不錯,我回頭提一提,徵詢下多數法律專家的意見,但是你也別抱太大希望,你考慮的都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但是立法,要綜合方方面面的條件,比如可執行性、比如法律的連貫性,修訂法律,不是那麼簡單的。”
陸錚笑道:“我明白的,不過現在咱們社會轉型期,一些東西好改變,比如前幾年實行的夏令時,就是拍腦門決策,有學者提出來,有中央領導批准,就馬上上傳下達……”眼見老爸臉色嚴肅起來,陸錚就乾笑兩聲,說:“但是隨著社會發展,很多東西定型了,利益關係多了,再想改,就沒這麼容易了。”
韓靜一直笑孜孜看著兒子,現在兒子和他父親話題漸漸多了起來,現在這個家,才像個家了。
陸天河伸出筷子夾菜,說:“吃飯吧。”
陸錚點頭,便也夾菜吃飯。
……
第二天午後,接到陸錚的傳呼後,羅川駕車來到了北京飯店,在飯店門前接上了陸錚,又按照陸錚的吩咐驅車前往玉織坊。
黑色SUV在車流中並不起眼,吉普車型在現今大多數國人眼裡並不是什麼豪華車,甚至會覺得這種車應該是類似郵局送包裹亦或公司工廠運輸物品的工作車輛。
但是羅川卻知道,這輛車只怕會秒殺很多國人眼裡的豪華車,這是吉普公司今年才在底特律北美國際車展推出的吉普大切諾基,該車就是在北美市場也是剛剛推出,卻不想陸哥就搞來了一臺。
羅川很喜歡車,出外執行任務通常他也會承擔駕駛員的角色,但是這種集豪華轎車和越野車功能為一體的豪華SUV,他從來沒體驗過,操縱起來實在太舒服了,簡直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陸錚好像能瞭解他的感受,靠在座椅上笑了笑,說:“這種車適合家用,買來就該自己開,要說配備司機,就完全失去了設計者的本意。”
羅川輕輕點了點頭,這位陸哥身份太不一般,自己一定要加倍小心,保鏢這行,要說複雜也複雜,要說簡單也簡單,最基本的,就是要時刻記住自己是啞巴和聾子。
黑色SUV停在玉織坊附近的停車場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