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雪明顯怔了一下,旋即驚奇的說:“陸哥?你找我有事吧?是不是你開派對要找歌手?我最近都有空。”
陸錚心說你真能聯想,不過好像也是,自己找她,應該也沒別的事,笑了笑說:“不是,我是想問啊,你母親是不是叫王培英,繼父叫張榮達?”
“是啊,你,你怎麼知道的?”湯雪柔美聲音便帶了猶疑,甚至,有些怕,“不是,不是我舅舅又惹事了吧?”她舅舅曾經砍過人,現在在精神病院,全靠她微薄的收入支付治療費用。
陸錚說:“不是。”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明天有空沒空,我想去看看你母親,可能咱們兩家有些淵源。”
湯雪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想去。”
陸錚怔了下,說:“不好請假嗎?我幫你去說說。”
湯雪沉默不語。
陸錚說道:“陪我去趟吧,是這樣,你太姥爺和我爺爺曾經是戰友,我爺爺挺惦記的,叫我找找你們。”
好一會兒,湯雪說:“陸哥,你還是別去看我媽媽了,和您爺爺說,我們一家都很好,我,我不想您見她。”
陸錚皺皺眉,說:“上一代的事,你能決定嗎?你不去也行,我自己找吧。”
湯雪聽起來都帶哭音了,“我,我不是不想和您去,您不知道,我都好久沒回家了,陸哥,你別生氣,我去,我去還不行嗎?”說著,好像就捂著嘴在哭。
陸錚微微一怔,便放緩了語氣,說:“我不知道你家裡的情況,但是我覺得,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問題都可以解決。”隨即頓了下,試探著問:“不是你繼父在你小時候傷害過你吧?”又說:“你現在大了,也有能力保護自己了,還怕他做什麼?”總覺得湯雪小小年紀心事挺多的,沒有少女的那種歡快,落寞寡歡,也許這就是癥結。
“不是,不是的……”湯雪哽咽著,說:“雖然我不是我爸親生的,但他對我特別好,是我媽,她在外面,在外面有,有人……”再說不下去,哭出了聲,好一會兒後說:“我,我從進了文工團後,就沒回過家,回去就是看看舅舅……”
陸錚默然,原來是她母親操行不怎麼好。
那邊湯雪好似還在抹淚,說:“我媽,我媽要知道我太姥爺的事,知道您的家庭條件好,肯定,肯定和您要好處,本來上一代的事,就和我們沒關係,但她就是這種人,她,說不定她還會和我爸離婚,您,您就別見她了,我爸來信說,這兩年她好不容易收心了,雖然,我不大信我爸信裡說的……”
陸錚想了想,說:“這樣吧,去你家看看我肯定要去的,畢竟是我爺爺的心願,暫時不跟你母親說就是了。你呢,也該回家看看了,你不也說了嗎?你繼父一直對你挺好,你還有兩個弟弟,不想回去看看嗎?”又說:“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來接你,還有,打扮的精神點,給你家裡人看。”
湯雪低低的嗯了一聲,顯然陸錚決定的事情,她也不想違拗。
……
第二天早上,在文工團大院接了湯雪,便奔外環出京,淶州縣緊鄰北京,但是是冀東的貧困縣之一,位於山區,不屬北京,政策便不照顧,而且為了北京的水質不許其發展特定工業,沿著北京周邊,有一溜冀東的貧困縣,大抵情況都是如此。
雖然請假出門,湯雪還是一身棕綠色文工團演出服,女尉官軍裝套裙,雪白襯衣玫瑰紅領帶,特別精緻可人。
顯然,她也如陸錚所說,往“精神”裡打扮了,這可能是她最喜歡的裝扮了。
陸錚聽王耀祖說過,她特別樸素,也實在沒幾件便裝,常年穿文工團配發的衣服。
淶州縣城倒還好,有柏油路直通,下面一些山區村落吃水都要走幾公里山路來挑。
路上,陸錚問了,湯雪的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