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裡人?得了什麼病?”
白紗包說:“我是德國人,聯邦德國,就是你們說的西德。”
陸錚微微點頭。
白紗包又說:“我腦子裡生了個瘤,又不能手術,哈里斯醫生說,我活不到今年的聖誕節了。”
陸錚呆了呆,愕然看向她,聽著她若無其事的口氣,好像根本不是在談論她的生死之事,這才多大的小丫頭,也太豁達了,或許,生命將逝之時,人才能真正思考這一生的意義,生死,也不過是漫漫宇宙長河中的短短瞬間,又何足道哉?
過了會兒,陸錚道:“也不能這麼說,現今科學昌明,不久第二代腦部CT機就會面世,也許你的病沒有那麼嚴重。”
白紗包道:“我知道自己的事,但謝謝你的安慰。你懂得的知識很多,不過我的病因很簡單,只是沒辦法動手術。”
陸錚知道,CT機畢竟只是檢查病情所用,並不能代表什麼,對於頭部的掃描更顯無力。看著這個生命走到盡頭的小姑娘,陸錚也不禁默默思考,自己的一生走到盡頭之時,又會想些什麼?權勢、富貴真如過眼雲煙一般,真正能被歷史銘記的,又都是些什麼人?
對小姑娘的那絲憐意漸漸淡去,多活幾十年又如何?你我也未必有人家的世界精彩。陸錚問道:“你經常來小花園吧,有什麼心事嗎?”
白紗包微微點頭,說道:“我來這裡思考問題。”很認真的口氣,和她的年齡很不相稱。
陸錚就笑,饒有興趣的問道:“思索什麼問題?”只覺得這個壽命不長的小姑娘實在很有意思,也太小大人了。
白紗包道:“我在思考納斯達克指數和道瓊斯指數,用微觀經濟學解釋市場消費和股票的函式關係。”
陸錚怔住,這麼個小豆芽菜,這說的都是什麼啊?訝然看著白紗包,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說:“你以後一定是世界首富。”
白紗包自看得出陸錚在開玩笑,卻也不著惱,說道:“我活不到明年。”
陸錚笑容慢慢消散,過了會兒,說:“你要想炒股炒樓,現在進日本市場,從今年開始,日本股市會經歷瘋狂的牛市,尤其是電信行業,在未來幾年間,可有幾百倍的收益。”
白紗包卻是微微點頭道:“你說的和我想的差不多。”
陸錚一呆,日本股市在前年,暴跌了2000多點,但這正是泡沫經濟發酵初期黎明前之黑夜,很多人看來,日本股市正是最黑暗時期,能看到光明前景的人可並不多。這小女孩兒背景應該不一般吧?畢竟日本經濟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其背後,離不開各種神秘財團的影子。
陸錚想了想又道:“明年美國必然會和你們國家還有日本簽訂協議,對美元強行貶值,受影響最大的我猜會是日元,馬克其次。現在開始就準備沽空日元並且進入日本股市樓市的話,兩三年後,拿到幾倍的收益是沒問題的,這只是保守估計,如果操作的好,便是十倍百倍也大有可能。”
白紗包歪著她那被包的嚴嚴實實的小腦袋,想來是透過黑色鏡片認真打量陸錚。
陸錚笑道:“你不信麼?”正說話間,卻見草坪北邊走來幾名白人男女,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青人,走在最前面的白人男青年個頭很高,大概快兩米了,又胖又壯,站在人面前很有一股壓迫感。
“艾瑞斯,你怎麼又跑出來了,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了,不要和來歷不明的人說話。”白人青年警惕的看了陸錚一眼,用責備的語氣埋怨白紗包,他的語速很快,是帶有波恩口音的德語。
白紗包很平靜的說:“他是個好人,來自中國的戰士,在戰場上負傷,卡爾,你沒有他勇敢。”
白人青年哼了一聲,轉向陸錚用英語道:“中國人,你不要騷擾我的妹妹。”顯然,他拿這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