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山海關而是江南海關,其中報關清單藝術品一項中,申報了幾把日本刀。這批貨物的留存照片我看了,果然有這把匕首。”
“當時檢驗這批貨物的幾位驗關員我也託人找了找,我想,如果被他們見到那把兇器,他們都能認得出,這把匕首就是兇案發生的一週前,剛剛透過他們的檢驗而過關的‘藝術品’。不說這個案子,山本太郎報關時魚目混珠的行為,估計也會被追責。”
“這個案子呢,因為證物你還看不到,所以咱先不動,等公安送檢,送檢之後,檢方的證據證物你的律師就可以看到,到時候這幾名海關檢驗員都可以作為證人,證明這支匕首屬於山本太郎所有,那麼檢方就會重新蒐證,應該很容易找出證據證明這把匕首是山本太郎幫巖崎忠通帶來的中國,巖崎忠通才是這把匕首的主人。”
香川淳子一時怔住,完全消化不了突然而來的一條條資訊。
陸錚又笑了笑道:“既然匕首是巖崎忠通所有,那麼,一郎赤手空拳和他們去見面,怎麼能說他早就蓄意謀殺巖崎忠通呢?又怎麼能被控故意殺人罪?我估計,檢方最後會以過失致人死亡罪名起訴,咱們呢,就打正當防衛,就算一郎脫不了罪,過失致人死亡,最高量刑七年,最低甚至可以三年以下乃至緩刑,怎麼打都好打了。”
陸錚品了口茶,繼續道:“其實這個案子有了這個新證據再回頭看,就能看得很清楚。巖崎忠通帶著匕首和同伴一起見一郎,最後一郎雖然殺死了巖崎忠通,但巖崎忠通的同伴反而制伏了發狂的一郎,這般兇悍的同伴,一郎身上的傷難道真是如他們所說,是他們最後制伏一郎時打傷的一郎?事實是一郎見面就拔刀刺巖崎忠通?證明了匕首屬於巖崎忠通所有,巖崎忠通的這些朋友的口供顯然完全不可信。”
“現場沒有其他人證,我們中國法律雖說疑點利益歸於被告這方面做的還不夠,但法官、檢察官判斷案情還是要符合基本邏輯的,按照我們普通人的邏輯,這個案子最大的可能就是巖崎忠通等人毆打一郎,一郎奮起反擊,所以一郎的口供才最接近事實真相。”
香川淳子呆呆的,俏臉茫然,漸漸的,眼神才清澈起來,顯然好半天后,她才慢慢消化了陸錚帶來的資訊。
那就是,弟弟是被冤枉的,雖然,可能因為連刺巖崎忠通數刀有防衛過當的嫌疑,但最起碼,弟弟不是為了殺人而去殺人的殺人兇手。
這段時間,甚至香川淳子有時候都在懷疑,弟弟是不是真的因為感情受到刺激而動了殺機,畢竟,弟弟性格,有時候真的很孤僻,很多想法,都讓人難以理解。
所以,自己對他的信心也產生了動搖。
可是,陸錚,這個異國的哥哥,好像反而更相信一郎,雖然,一郎對他的態度是那麼的不友好。
如果不是相信一郎,哥哥不會想到去翻日本的花邊報刊來找線索,要知道,找到這份最原始證明巖崎忠通早就擁有兇器的報紙,可能需要翻閱近幾年來日本大大小小怕有數十萬份報紙雜誌,運氣不好的話,可能要翻上百萬份報紙雜誌才能找出這滄海中的一粟。
雖然,哥哥是大人物,不會親自動手,但是,這要動用多少人做這個枯燥的工作?而且,原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找什麼,想來是哥哥指派的人,要將有關巖崎家的新聞和花絮,都要仔細翻一翻,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和案子相關的發現。
陸錚好像知道她想什麼,笑道:“我知道你最近可能有點難受,不想表功也要跟你說一聲,因為我翻看東西效率很快而且不會遺漏什麼,所以從老報紙找線索的工作我也分擔了一份,前陣子每天晚上我都會翻閱大量來自日本的報紙,怕也翻了有幾萬份。其實我原本是想對巖崎忠通展開全面調查,包括他以前身邊出現過的人,可能微不起眼的人和事,就能給咱們提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