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幹的?”陸錚心裡也奇怪,黃子軒固然心狠手辣,但眼界亮著呢,從來不得罪不該得罪的人,按理不會跟有能力將他連根拔的人物結下仇。
黃子軒鼻子裡哼了一聲,“還能有誰,老楊家乾的唄,楊福亭走狗屎運起來了,那幫孝子賢孫跟著也抖了,什麼幾把玩意!”
陸錚怔了下,旋即慢慢點頭,是了,要說,這事還是因為自己而起,自己當初用酒瓶子砸楊朝陽時黃子軒就在旁邊,若不是自己,黃子軒也不會得罪楊家的人。
現在,楊朝陽的父親楊福亭當時得令,頗得某位中央主要領導賞識,已經調任西北省委書記,而冀東省委一號高書記的小女兒,嫁給了楊家一位表親,高書記,聽說和楊福亭關係特別密切。
楊福亭又在冀東省委副書記任上待了幾年,部舊極多,要說楊朝陽、楊朝暉兄弟想動黃子軒,已經不是什麼很難辦的事,更莫說楊朝暉兼任整頓辦副主任,正可以借這次運動假公濟私,打擊報復黃子軒。
想著這些事,陸錚深深嘆口氣,說:“四兒,是我連累了你!”
黃子軒撇撇嘴,“要說,還真沒你啥事,主要後來吧,我又惹過老楊家的人,再說聽我家老爺子說,楊福亭本來就和我家老爺子不對付,和你沒什麼干係。”
陸錚搖搖頭,沒吱聲,不管怎麼說,這事,是因為自己而起。
第五章飯局
體改辦院內,駛進了幾輛麵包,從車上,陸續被帶下了一幫人,男女老少都有,然後,大院裡猛的熱鬧起來,這些人,南腔北調的都有,有的大聲吵嚷,有的默不作聲,更有婦女潑婦一般罵街,小孩啼哭。
而此時,陸錚正在辦公室內,同正定市副市長、公安局局長雷浩討論銀盾保安公司從省城公安系統剝離的事情。
體改辦辦公樓為老式辦公樓,單薄的玻璃窗,在四樓辦公室,便能清清楚楚聽到院中的喧鬧。
“雷局,就這麼辦吧,市局把該撤的資金撤回來,對保安公司,維持在業務指導關係上,具體保安公司怎麼重組,資金賬目的問題,還要請審計財政部門來評估。”陸錚一邊翻看手上厚厚材料一邊說。
關於銀盾保安公司的事情,整頓辦和正定市局已經溝通了很多次,又有整頓領導小組的批示,雖然在正定市局內部有反對意見,但正定市局和銀盾保安公司理清關係已經勢在必行。
雷浩,也清楚明白這一點。
冀東清理整頓企業的工作走在了全國的後列,為此中央特別批示冀東的整頓領導小組組長由新任徐國平省長擔任,如果現在還認不清形勢以為頂過這陣風就萬事大吉,那麼只怕接下來的風暴誰也承受不起。
雷浩在仕途摸爬滾打數十年,經歷過許多政治運動,對目前局面自然看得通透。
“陸主任,過幾天咱們聚聚?你也是咱公安系統出身,以前我在省廳,就聽過你的名字。”臨走時,雷浩笑呵呵的說。
雖然陸錚在烏山的經歷便如過山車,起起伏伏,但他才多大年紀,不到三十歲,已經是手握重權的正廳級幹部,而自己呢,眼看年齡就要到站,熬了一輩子,也不過副地廳級,對這樣銳氣十足的新貴,還是維繫好關係不要得罪為好。
“行,電話聯絡。”陸錚爽快的答應著。
陸錚送雷浩出辦公室的時候,恰逢一群人圍著楊朝暉走過來,這幫人應該就是剛剛被行政執法組帶來的非法公司負責人。剛剛回大院的那幾輛麵包車是去多次被舉報的火車站廣場南的順風旅店稽查,在這家旅店中,常年聚集大量包房公司,也就是皮包公司,早上時陸錚突然下令,叫楊朝暉帶隊去將這些皮包公司一鍋端,將其負責人都帶回來調查,如果有違法欺詐嫌疑的,移送公安機關查辦。
楊朝暉看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