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贏的身體也已經好得在雪地裡拿雪球砸我,興致勃勃拉著我在車隊亂躥,而我也在這路上的消耗時光裡自覺地練習馬技;畢竟要上戰場;在素問和夙贏的折騰下;我已經頗為熟練熟。我們的使節團所到之處十分拉風地引人注目,眾位使節同仁們看到我拐帶本朝十皇子,先是鄙夷,到後來見夙贏像影子一樣跟著我,竟開始羨慕起來,甚至有幾個年輕的女官私下裡向我取經,問如何贏得美人心。
我嘴角抽搐半日,無言以對。羅雅失魂落魄地跟著車隊,眼裡一日比一日複雜,只是沉默無語。
夙贏偶然掀開車簾瞧見清兒和黎兒後,眼睛轉了轉,眯起來,將他們打量一番,便不再理會,只瞧見我偶爾上馬車與他們聊天時,會緊緊粘著我跟上去。
在夙贏身體好了些之後,半夜裡總會偷偷溜進我房裡,偎著我睡覺。我每次勸他回房,他撇撇嘴角,擰著眉頭一臉委屈地說頭疼。我無奈,只好等他睡沉了送他回師父房裡。師父皺著眉頭把把脈,說他的身體沒問題。
在夙贏第五次精神奕奕地溜進我房裡時,我終於確定他的病已經完全康復,頭疼地勸他回房,夙贏嘖嘖嘴,毫不理會地鑽進我的被子裡,我發脾氣要他回房去,他哼一聲,轉個頭拿眼角妖冶地斜我:“憑什麼九哥就可以在你房裡留宿,我卻不能?!”
我怔住,他突然直接咬上我的唇,密密實實地吻。我推不開,一把點了他的睡穴送回師父房裡去。美人師父涼涼掃一眼我腫了的唇,我的冷汗嘩地冒出來。
次日,我費勁唇舌,苦勸夙贏回京城。
邊塞之地本就民風野蠻粗俗,更何況是此行是去戰亂之地,東聖國皇宮並不是好地方,聽說東聖的太女十分地好色,而夙贏生得樣貌太美,跟著終究是不安全。夙贏聽我說了大半日,終於點頭答應,但要我早日回京娶他。我抹把冷汗,這孩子真是固執,從頭到尾,我只把他當弟弟,夙贏臉色一變立刻要翻臉,我慌忙陪了好臉:“此事容我回京後再商議,可好?眼下使節的行程卻是耽誤不得。”
夙贏眼睛明亮地眨了眨,笑盈盈道:“好,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
我又遣了名隨身侍衛和羅雅一道送他回京,終於打發走了這個難纏的小祖宗。車隊也終於進入了三國的交界處,該是黎兒和水碧他們離開的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註明:本文不會NP 我摸摸自己的臉皮;說實話;這臉上面板粗糙了些,一時還真適應不了。
美人師父的易容術真是精妙,我坐在水碧的馬車上,掀簾子看水蘿衍假惺惺地跟美人師父道別,美人師父氣定神閒地囑咐她多加小心之類,然後依依相望的告別場景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水蘿衍留給我們三輛馬車和扮做車伕的暗衛,然後帶著素問與一幫眾的使節團隨從前呼後擁駕馬而去。
默。
沒想到我平日竟是這般威風八面,人模人樣地。
這情景真是,自己看自己的感覺果然古怪得很。
不愧是鼎麓親自挑選的暗衛,她叫石羊,起先一直是不起眼地蹲在水碧的馬車裡伺候水碧,很少下馬車,一個小隨從也沒有多少人會注意。昨天晚上我們兩個的臉和身份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了過來,此事只美人師父、素問和我的幾名暗衛知曉,連黎兒和清兒他們也不知道。
今日一瞧,石羊舉手投足,一言一行,眉間神色;甚至是水蘿衍對著師父花痴的表情都扮得惟妙惟肖,如果一定要我評論一句,我只能妒忌地說,她比我更像我。
美人師父笑吟吟踱步過來,掃我一眼,上了水碧的馬車,命車伕趕路,我們與使節團越來越遠。
到了西燕國的邊境,馬車停住,我跳下馬車,扶水碧下來,美人師父下了馬車,指著前頭被雪覆蓋的官道:“這裡是西燕的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