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作螳臂當車之掙扎,也能讓貧道心中可安,無愧天地了!以前輩通天徹地之能,三十年內怕也是難以脫身。這期間便容我扶危定困,竭盡所能,還我華夏一個朗朗乾坤吧!”
女魃聽他面色恬淡,語氣沖和,彷彿絲毫不懼天劫,想到自己當年下界襄助軒轅黃帝掃蕩妖氛,何嘗不知甚為兇險,只是當年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毅然決然玉趾臨塵。千百年後雖不能說毫無悔意,只是再次選擇,怕也是依舊這般處置吧!念及於此,不見長嘆一聲,片刻對趙坤元道:
“未曾想你這小道士還有這般心氣,較之不少玄門高真倒也頗有幾分膽色胸襟。也罷,我雖是天意的棋子,借我之手施災布旱,倒也可以有些商量,你為天下眾生緩頰,雖有大功德,然也有大劫難如影隨形。我便索性成全了你,一甲子內我在此安心將養,時間一過,便是你也不能再將我困在此處!”
趙坤元聞之大喜,忙稽首道:“前輩高風亮節,貧道銘感五內。日後必全力助前輩還復舊貌,再返天闕!
女魃冷然笑道:“不過給你點顏色,你倒得意忘形來,真真是大言不慚!我所受災劫豈是你一小小道士所能化解,便是你有些來歷,也是微不足道。我勸你不要節外生枝,多管閒事。今日且先去吧,日後你僥倖避了天劫,再說大話不遲!”
說罷,將手一揚,趙坤元立於符陣之外依舊感到絕大阻力,遠遠將其推搡到一旁。再看那女魃一聲戾叫怪嘯,整個身子陷在陣眼中,倏忽下降,不大功夫陷沒地中,不見絲毫蹤影。
趙坤元一見,知道女魃是甘心被囚,自鎖符陣,不禁感佩連連。不過也怕外人打攪,忙告罪一聲,將四下土石山丘置於其上,掩蓋了氣息,攪亂了天機。這才施禮而退。
適才打鬥間穆函被飛石碰傷,遠遠甩到一旁,便是他銅皮鐵骨也是十分難捱痛苦,見此間事了,方才掙扎而行,往趙坤元便拜:“祖師慈悲饒恕則個,非是弟子膽寒怯戰,只是全因本領低微,幫不上忙去,反怕礙手礙腳,不便祖師大展拳腳!還望祖師明察!”
趙坤元呵呵一笑,命他起身道:“你先前不懼危險,將女魃引到陣中,已是大功一件,貧道怎會降罪與你。不過你這本領確實是難堪大用,還要心存警惕,日夜用功修行,好為師門出力!”
穆函聽趙坤元勉勵他幾句,歡喜不禁,道:“方才誘敵打鬥間,死命脫逃,生死攸關之際,對祖師所傳御風騰雲的秘訣,感悟越發精深!”
趙坤元笑道:“這也算是你的造化,能於此一線之間,妙悟玄旨,不辜負了你這天生的一幅好根骨。我便再將幾篇修真奧義傳你,若也能領悟貫通,日後脫胎換骨,霞舉飛昇,也是有望!”
穆函忙叩拜再三,洗耳恭聽。他乃是先天靈物,慣能過目成誦,只由趙坤元誦唸一遍,再將那最為緊要玄妙之處,略微解說,穆函便已能大致領會,日後只要水磨的功夫慢慢演練,便可大功告成!
看著穆函手舞足蹈,興奮不已的模樣,趙坤元滿懷心事,不發一語。穆函耍了片刻,忽然看見祖師默默無言,好似不悅,慌忙開口請罪。
趙坤元擺手道:“與你不相干的,如今民變四起,生靈塗炭。我雖然極力壓制了旱魃作祟,稍減天旱,只是人力有限,卻不知能挽回幾分。已是年末,我推算民軍已自澠池過了黃河,中原之地怕是難免刀兵戰禍。若是普通民軍倒還罷了,關外東虜作壁上觀,大可漁翁得利。我雖修道求真,可對華夏故國之眷戀,尤勝凡人。念及於此,心中難免恍惚不安!”
穆函奇道:“祖師有通天徹地之能,神鬼莫測之機,只要出手將那些亂民叛軍通通殺了,不是可以一了百了、永絕後患嗎?”
趙坤元搖頭嘆息道:“事情哪有你說這般簡單,且不說一般修道之人最是忌諱沾染紅塵俗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