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寒光,正以手掐訣,拘起寒冰真氣,配合元磁陰雷,不斷似雨點一般落在劍光之上。那持劍之人,乃是一個身材高壯,鬚髮花白的和尚,劍光勉力抵住陰雷,然行動顯受阻礙,已有捉襟見肘之敗像,地上還有一人匍匐一旁,已然有傷。
坤元見之,轉首對許飛娘說道:“此趟北海之行,終不虛此行,見著了正主。你可前去止了爭鬥,彼此結個善緣,我之身份還暫不透露,仍作萬維真人名號。”許飛娘乃飛至近前,嬌呼一聲道:“曉月禪師快住手了吧,陷空老祖,弟子五臺許飛娘拜見,這廂有禮!”
那爭鬥的二人正是北海無定島的陷空老祖和背棄峨眉,削髮歸佛,轉投長狄洞哈哈老祖為師的曉月禪師。曉月因為與齊漱溟不合,門中又沒幾個站在自己一邊,怒火之下作此之舉。日前在川邊打箭爐收了一個富戶兒子名叫朱洪的為徒,師徒二人四海為家,遊歷到北海近前因捉拿海中異獸和人起了紛爭,引出了北海一帶的領袖,無定島陷空老祖。這曉月原本功力也僅僅比之略遜一籌,無奈何輸了地勢之利,那地方本是靠近北極中樞分界之處,本來就距離元磁真氣發源之所不遠,一般的法寶飛劍,到此往往失效,最不濟也會功效大減,陷空老祖卻慣能煉化元磁真津,不畏玄冥陰寒。兩下相較,曉月越發落在了下風,然陷空老祖也覺得來人不是易於之悲,也不過於自大。當下聽了許飛娘出聲制止,陷空老祖先行止了寒雷,曉月也將劍光按下,懸於身側,引而不發。
陷空老祖舊日與太乙混元祖師有過交情,觀混元祖師雖然法術未有大成,然胸襟寬廣,氣魄不凡,有一代宗師之相,幾次來往下來居然十分投契,許飛娘當年也曾經陪侍混元祖師往北海拜會過陷空老祖,知道飛娘並非普通弟子身份,故而聽見飛娘發聲便趁機收手。曉月與許飛娘卻無多少來往,況且曾經還是峨眉弟子,峨眉與五臺兩家已經勢同水火,目下雖已另投師門,身份還是略顯尷尬,聽得來人制止爭鬥,也樂得找個臺階借坡下驢。
飛娘與坤元來到二人近前,先行與坤元一起對陷空老祖行了弟子之禮,哄得老祖高興,藉機與他二人說和。曉月禪師也不得不主動低頭,向老祖言道:“貧僧眼拙,不識老祖金面,還請饒恕這個。”陷空老祖也不好意思得理不饒人,便將這事輕輕揭過,轉而對坤元道:“這位小友,看似面生,先前也未曾聽混元老友提及,不知道何時拜在五臺門下?”飛娘心內一驚,面色不動道:“老祖有所不知,我這個師弟本是家師早年間看中,只因為俗緣未了,一直沒能正式拜在師傅近前,當年我師傅坐化後,奉遺命,由我代師收徒,故而老祖不識。”坤元卻笑道:“老祖風采自當早日前來聽教,可惜師門大劫,冗事纏身,未有空暇前往拜見,還請恕罪。”
陷空老祖看他侃侃而談,進退大方,根本不像初入道之人,想起他年與混元祖師閒談,論及皮相色身,說自己一張猴臉委屈了萬妙仙姑,他年轉世必換個潘宋之貌,老祖當日還笑他執著外相,塵心未脫,不似一派之宗主,沒想到一語成讖,果真因為和峨眉鬥劍落敗而兵解轉世,想來令人唏噓不已。再看這年輕人年紀只在十七八左右,神魂圓融,精氣內斂,功行匪淺,心中暗暗心驚,不敢多想,自己日後四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