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繽見來者年歲不大,道體圓融,精光內斂,修為匪淺,另外一個女仙也是功行甚深,所放劍光,不在自己冰魄寒光劍之下。自己雖然不履中原,除了謝山等少數舊識,鮮有往來,然對峨眉、五臺等大派也有耳聞,兩次鬥劍是非不論,倒也是天下劍仙常常津津樂道之事,況且看二人一身正氣,不似妖邪之徒,當下不敢小覷,還禮道:“正是在下,微名不足掛齒,久在蠻荒,作了井底蛙視,不知天下英雄輩出,還望海涵。”
坤元與飛娘也施禮不迭,葉繽乃道:“想請不如偶遇,二位道友如不著急趕路,不如請到寒島用茶休息,彼此也好結個善緣。”
許飛娘看葉繽氣質高雅,神采非凡,九天玄女不過如此,心中自然覺得親近,忙笑道:“葉道友不見外,我二人也不矯情,還煩道友引路。”
葉繽引領二人來到島中洞府,兩個女童上前進茶,這便是葉繽門人弟子,朱氏姐妹。用茶畢,葉繽對坤元道:“適才間飛劍阻攔佳客,實在冒昧,只是不知趙道友何故嘆息,令我不解,故有唐突之舉,如能賜告,不勝感激!”
坤元微微一笑:“島主下問,自當奉告,言語如有冒犯,還望見諒。我觀葉道友劍光雖然不凡,劍意不似玄門正宗,自來散修不易,島主如此良才美質,不得其法而行,縱然在此洞天寶地,得天獨厚,日後怕也難元嬰飛昇,朝拜天闕。”
葉繽聞聽,不由嘆息道:“趙道友忠言確是實情,歷來散仙能得千年逍遙便是不易,一遇天劫,只得轉世重修,倘若不諧,神魂泯滅也是常有,其中之苦,實難細說。”
許飛娘看坤元有招攬之意,忙對葉繽道:“我與葉道友一見如故,果真是不打不相識了,冒昧喊聲姐姐。我五臺派乃是上清玄門,正宗嫡傳,所修道法能至天仙境界,可惜門下人單勢孤,後繼乏人,又屢遭構陷,每況愈下,有心邀姐姐入我五臺門中,同修上清道法,又怕遭人嫉恨,誤了姐姐修行。”
葉繽略知峨眉、五臺之爭,有心遠離,然見坤元、飛娘二人道體凝鍊,元神精純,的確是玄門正宗,自己一介散修,欲成天仙大道,實屬不易,若能得了五臺玄門心法之助力,成道可期,兩下權衡,心中作難,略有窘色。
坤元心知肚明,這葉繽日後入了佛門,雖說有前世機緣,謝山影響,到底還是畏懼天劫,託身釋門,求得解脫,自己如能示之天仙大道,不難引入道門,只是如此作為,其人對門派忠心難說堅貞,況其與峨眉也有瓜葛,日後與峨眉相爭,難說不會心生悔意。與其收入門中,不若勸其中立,作壁上觀,倒也相宜。
對葉繽道:“道友無憂,五臺如今自顧不暇,怎能耽誤道友修行,然見面倒也有緣,我五臺心法雖然平平,倒也有些巧妙,我觀道友所練功法,偏重太陰寒光,雖然道術神奇,但少了龍虎交媾、陰陽調和之妙,有失圓融,我師門親傳一篇靜坐心法,雖是小術,倒也有效,能使陰極生陽,兩儀相容,我轉贈道友,也算賠了方才失言之罪。”
當即也不理會葉繽,只口中誦唸:“子欲長生,守一當明,絕念忘機,靜心定神;一靈獨耀,無為正定,山河大地,十方虛空,盡皆消殞,歸於寂滅。故宜念起即覺之,心動卸止之。去欲起時,攝令不起,妄念已起,即予覺破,念念覺破,可至無念,無念無心,無心近道”
誦畢無言,默坐片刻。
葉繽本欲推脫,乍聞上清心法,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欲罷不能,等坤元誦畢猶覺不足,心中悵然若失。
坤元見其心儀上清仙法,已然有所感悟,也暗贊其人資質高絕,不在許飛娘之下,也不多言,端視葉繽,含笑不語。
葉繽半晌回神,對坤元深施一禮道:“幸聞仙法,解我困頓,遠離矇昧,大恩實難相報,願拜在真人駕前,常聽教誨,還望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