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下乘,修出元神成胎,舉霞飛昇也不罕見,你徒以容貌老幼,度人修為高低,豈不謬乎?我雖今世託生茅山一隅,才一十八載,怎可以這個年紀量我法力境界?也是我前世眼拙,居然收你為徒!”朱洪聞聽坤元解說,汗出如漿,他內心也隱隱揣測來著是那個身份,只是潛意識裡不願承認,如今這人雖然還未表明身份,可是如此輕鬆把玩太乙五煙羅,且有說是前世眼拙之語,實在是擊碎自己心中最後一絲僥倖。只囁喏而語:“快快殺了我,無需聒噪!”趙坤元反而“咦”了一聲,戲謔反問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何人嗎?不是自稱朱爺爺嗎?不是叫嚷要找我報仇嗎?怎麼如今到不言語了?”朱洪低頭不語。
收起太乙五煙羅,坤元乃直面朱洪大聲喝道:“逆徒,事到如今還不老實交代,當年為何偷盜為師的五煙羅,乃致二次鬥劍我被峨眉暗算,遭劫兵解!”朱洪聽罷渾身戰慄,偷偷抬眼不敢直視坤元,含混地問了一聲:“你難道是師尊轉世?”坤元撇嘴一樂,說道:“混元是我,我非混元!”他本意是說,自己後世穿越而來,但保有了混元祖師的生前記憶,故有此言,實則混元祖師被無形劍所傷,三魂已泯,六魄不全,連轉世重修都不可能。朱洪惶恐之間哪裡能仔細推敲,只當對面這少年郎便是師傅轉世,已然無所懷疑,想到以前在五臺派內,師傅溺愛,門人和睦,便是同道也是多有恭維,可如今別的且不論,自己成過街老鼠,無有安身之地,難有見天之日,不禁後悔悲恨,對坤元道:“我也無顏再喊師尊,只是當年確有下情。”
坤元不願聽他多言,道:“無恥之徒,還妄想巧言脫身嗎?”朱洪忙道:“且慢殺我,只求片刻,簡述當年事由,稍後千刀萬剮,神魂不存亦不敢有一絲怨言。”坤元方道:“暫且聽你有何說道,不要心存妄想!”朱洪乃稍稍挪動身軀,匍匐跪倒一旁,說:“我雖愚笨,心存貪念,但也不是昏聵之人,鬥劍關乎門派存亡,沒了師門庇佑,我一人如何苟且?只是當年去魯南名山嶧城天柱採藥,遇到一佛門高僧,他雖非我同類,然道貌高潔,望之親切,他告訴我年內有一大難,需尋一護身寶物覓地潛修方可避劫,且要回避眾人,不得為外人所知,我言道本門內恩師有一護身至寶,可惜不知運用法訣,便是拿來也是無用,那和尚說,天下法寶雖各有奧妙,然大道相通,可彼此借鑑,他佛家不善劍法爭鬥,最喜防身煉寶,對這些寶物,頗有心得,便給我了一張靈符,說是隻要以此符禱祝,無論何防身法寶都可自如遂心,我也不知為何信了他的鬼話,回到門內,趁師傅不在,先偷偷取出五煙羅操練,果真能隨意操控,想到日後鬥劍勝負未卜,師傅固然道法高深可保性命,自己修為不足,法寶不多,不如偷偷將太乙五煙羅偷走防身,等鬥劍之後再行歸還,想來即使師尊發怒,也最多吃點苦頭,遠比死在仇家劍下,作了孤魂野鬼來得好些。不知怎麼鬼使神差地就得手了,後來才聽說,師傅因為沒了防身之寶,為一個厲害的敵手偷襲,毀了道基,依然坐化。我怕同門報仇追殺,四處躲避,過得提心吊膽。日後想來後悔不及,然也奇怪為何當時心存歪念,犯下此滔天罪孽,雖是自身貪心,也是為人慫恿,灌輸邪念。今日不求偷生,只願把這當年來龍去脈說說清楚,不做個糊塗鬼,日後能有人為我報了這個仇,便是魂飛魄散也是心甘情願!”
趙坤元聽罷,也是暗自思量,心道如真是朱洪所言情況,那看來佛門早就和峨眉沆瀣一氣,為二次鬥劍可謂費盡心機,無所不用其極,可笑自己前世還天真以為真能憑藉道法劍術與峨眉一較高低,自己前世不擅大衍神數,推演天機,轉世以來也只是修習九轉玄元決和上清劍術,僅憑這些道法還不足以與峨眉特別是佛門一眾高手抗衡,看來必須加緊習練先天術數了,免得遭人算計還不自知。轉而對朱洪說:“你這話我只聽了,於你罪行而言亦無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