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長隨三兩步跨上,猛的掀開床簾。
什麼都沒有。
連被子都是他親手收走的。
長隨斂了眉目,在硬實的床板上躺了一夜。
第二天下午,長隨將最後一個人送上虹橋。
有人在甲板上往下望,向裡邊招手,&ldo;沒人了沒人了,都上來了!&rdo;
&ldo;升帆,起航!&rdo;
上船的路被收起,船帆升起,虹橋發出轟鳴聲。
尖叫與歡呼再次席捲蠻荒整個天際,魔迭從裡間擠出來,趴在欄杆上大聲喊,&ldo;長隨!快上來,咱們去找主君!&rdo;
去找百里長珩。
這真是很令人心動。
可是不行啊,他的入魔徵兆現在越來越明顯,從前只是打架時瞳孔漆黑,可上次在虹橋百里長珩屋裡,自己不僅瞳孔漆黑,連發都白了。
雖然沒一會兒就消失了,但是在那一瞬,他真的被心魔說動了。
長隨自認自己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人,若是被心魔影響做出點傷害百里長珩的事來,他會後悔一輩子。
也許分開,他才不會傷到百里長珩。
長隨眼睫顫了顫,不動聲色退後一步。
他揮揮手,頭也不迴轉身朝著蠻荒深處走。
魔迭無法,只能看著長隨的身影越來越遠,逐漸化作一個小黑點,消失在沙漠中。
虹橋顫動,開始返程。
長隨回了小院,隔得老遠,還能聽見虹橋上人們的歡呼聲。
長隨來之前帶了一乾坤袋的水,他倒滿了屋外的兩個大水缸,又找了個木盆裝了水開始擦院子裡的石桌和木椅。
等擦完日頭已經偏西,長隨等了等,拿了鋤頭去除草。
這次他帶了好多菜籽回來。
等把地翻了,種上菜,幾個月後,這兒就會像之前一樣。
長隨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疲憊,一直幹到天黑透了。長隨在圍欄上掛上兩盞罩好的油燈,接著翻地。
天黑了又亮,東方破曉,橙光自地平線下升起,將天染成金色。長隨沒覺著累,他柱著鋤頭眯眼看了會,欣賞不來這種美。
要是百里長珩在……百里長珩又看不見,自然也欣賞不來。
長隨嗤笑一聲,將種子撒下埋好。
等一切都弄好後長隨打了水在院子裡沖了個涼,濕漉漉的頭髮披散在腦後,長隨懶得管,隨意裹了件衣裳踱步進了臥房。
整個院子只有兩間房,一間廚房一間臥房,長隨自然是同百里長珩睡一張床。
屋裡地上的毛毯已經全部收了起來,厚實的窗簾床簾也全部揭開,長隨赤腳踩在木製的地板上,黑髮如瀑布披在腦後,水滴滴答答跟了一路。
長隨上榻坐下,取了布巾隨意擦了把頭髮,往後一倒,也不管頭髮有沒有擦乾,眼睛一閉,打算去夢裡擦會。
若是百里長珩此時在,定然會把人從床上揪起,告訴他,濕頭髮不能睡覺,然後接過布巾,一點點替長隨把頭髮擦乾。
可是百里長珩不在啊。
長隨這回倒下去睡覺,可沒人拉起他來擦頭髮了。
長隨醒的時候腦袋疼的要命,頭髮倒是幹了,就是腦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有些意識不清。
長隨揉了好一會兒才舒服一些,他起身穿好衣裳打算去廚房弄點吃的,一出門才發現日頭又已經偏西,他睡了一整天。
長隨立在門口,抬眼隔著木製欄杆看向外邊七拐八繞的小巷,虹橋……怕是到神州了吧?
確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