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歆。”
她的眼眶熱了起來,剛剛從鬼門關裡逃出來,一見著他就想大哭一場,好叫他知道她有多怕,也許那塊廣告牌砸得再後一點,或是落下的是塊更大的廣告牌,她就再也見不著他了。死裡逃生的大事後,他的繁素似乎成了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問題,她這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離不開他——也許就是愛他,她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想湧了出來,她竟然——竟然已經愛上他。她該怎麼辦?以後她該怎麼辦?
他輕輕拍著她的手說:“你別哭啊,醫生說你是外傷,不能激動的。”
她終於哽咽著問:“我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他笑了,說:“說出這句話,我相信你是真的沒事了。”
她又問:“你怎麼來了?”
他說:“警察發現了你的車,把你救出來,在你包裡找到了我的名片,有人認出來你是傅聖歆,他們就給我打了電話。”
多少有些命中註定,註定她離不開他,放不開他。更深徹的寒意湧上來,她竟然是愛著他的,上蒼也不許她就此逃開,可是她要如何是好。哪怕拿上蒼來作藉口,就這樣不顧一切的,回到他身邊。她這樣沒用,連逃離的勇氣都沒有。
裂錦…第三部分不會與他再有什麼糾葛
出院那天易志維恰好得見一個大客戶,就叫秘書來接她出院。黃敏傑這一陣子總是陪著易志維到醫院裡來,和她熟悉了一些,對她的態度也就好了許多。他和司機一起把她送回去,又說:“易先生說有什麼事就給秘書室留言,他今天很忙,也許回來地有些晚。”
她道了謝,送走了他們。公寓裡還是整整齊齊的。她走進了臥室,這才發現床頭櫃上多了一個銀相框,裡頭是自己與易志維的合影,在京都的妙心院拍的,黑與白的院落裡,他從後頭圍著她的肩,兩張臉挨著,兩個人燦然的微笑著,像並蒂的太陽花。她不由微笑了。放下相框,桌子上有相簿,裡頭都是他們在日本拍的照片。這些照片都是她走後才從沖洗店取回,她從來沒看過,站在那裡一張張地翻著,只覺得有趣,有許多照片都是他替她搶拍下來的,他專愛拍她出糗的時候,有一張她正吃棉花糖,滿臉的白絮拍下來,像是聖誕老人,格外好笑。
那樣快樂的日子,那樣美好的記憶,應該不只是她一個人覺得懷念,覺得幸福吧?
下午她沒有事情,就回家去。聖欹對她說:“媽說你今天準要回家看看的,所以特地叫廚房加了菜呢!”傅太太讓她這樣一說,卻有些發窘似的,咳嗽一聲岔開話,說:“前幾天聯考放榜,聖欹運氣好,叫她不知怎麼樣混水摸魚,取了臺大醫科。”
聖欹說:“媽!人家是考上的,什麼渾水摸魚。”
聖歆卻也替她高興,看聖欹臉上放光,眼睛裡都是笑意,自己從來沒有見聖欹這樣開心過,笑著說:“聖欹不容易,臺大比國外的不少名校還要難考,聖欹唸書可比我這個姐姐強多了。”又問:“想要什麼做升學禮物?”
聖欹說:“你在日本給我買了那麼多東西,我不要別的了。”
聖歆怔了一下,她在日本買的第一份禮物丟在了那家小店裡,後來又補買了一個珍珠項圈給聖欹,無論如何算不了多,她怎麼這樣說?
就在這當口聖賢跑了進來,手裡拿著一部小巧玲瓏的V8,嚷著:“大姐二姐,我給你們拍一段。”正是她在日本買的那部V8,她明明丟在了日本,怎麼又回了臺北?難道說是簡子俊替她帶回來了,怎麼又送到家裡來呢?
傅太太說:“好了,聖賢,算是你大姐給你買了臺寶貝,一天到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