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悅悅深知此刻司徒孃親的心境不佳,實非處理此事的最佳時機。況且,從司徒孃親的神情可以看出,司徒孃親定然不捨得就這樣輕易放白老頭離開。
司徒孃親嘴唇微張,似乎還有些話語欲從口中吐出,但當司徒孃親看到司徒悅悅那副善解人意、溫柔寬慰的模樣時,到嘴邊的話又被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最終,司徒孃親無奈地輕嘆一聲,決定暫且放下心中的憂慮與不安,將此事全權交予司徒悅悅處理。
其實,司徒孃親內心深處比誰都清楚,以她一己之力,根本無法阻攔白老頭和白諾離去的步伐。畢竟,他們二人已在這繁華喧鬧的京城逗留許久,想必白老頭思鄉之情早已如潮水般洶湧澎湃,歸心似箭也是人之常情。
而司徒悅悅方才所言,不過是給了司徒悅悅一個臺階下罷了。
司徒孃親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司徒悅悅的安排。
然後,司徒孃親滿含不捨地緩緩轉過身去,一步三回頭,目光始終停留在白老頭和白諾身上,彷彿要將他們此刻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最後,司徒孃親還是狠下心來,毅然決然地朝著房間走去,直至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待司徒孃親離去後,司徒悅悅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有些紛亂的心緒,而後輕輕抬起眼眸,將視線定格在了白老頭身上。
只見司徒悅悅面色平靜如水,輕聲問道:“外公,不知您和白諾準備何時啟程返回呢?”
司徒悅悅深知事已至此,再多的挽留亦是徒勞無益,因此司徒悅悅並未流露出絲毫想要阻止白老頭和白諾離開的意思。
白老頭聞言先是一怔,隨即便凝視著司徒悅悅那張略顯稚嫩卻透著堅毅與成熟的臉龐。
白老頭不禁感慨萬分,昔日那個天真無邪、總是依偎在自己身旁撒嬌賣萌的小女孩兒如今已然長大成人,懂得體諒他人、知曉分寸了。
想到此處,白老頭欣慰地點了點頭,微笑著回答道:“悅悅啊,外公已經計劃好了,再過幾日我們便動身返回故鄉。”
司徒悅悅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輕點了下頭,隨後動作迅速而優雅地重新落座,目光靜靜地凝視著白諾。
司徒悅悅朱唇輕啟,柔聲說道:“諾哥,您剛剛起床,還是先享用些早膳再談此事吧。”
此時此刻,聰慧如司徒悅悅,心中已然猜到多半是白老頭與白諾事先商議過此事,只是白老頭礙於某些原因不便直言,這才授意由白諾來說出。
而另一邊的白諾,方才著實有些忐忑不安,生怕司徒悅悅知曉真相後會衝著他和白老頭大發雷霆、當場翻臉。
然而令白諾意想不到的是,司徒悅悅竟然如此雲淡風輕地將此事一帶而過,彷彿並未放在心上一般。
其實,白諾內心深處根本不想就此離去。昨日,他一心想要探知關於司徒悅悅的諸多事宜,但至今仍未查得水落石出。
不僅如此,白諾心裡還藏有一絲小小的私心——他急於瞭解雪卉如今的具體狀況。儘管前些天司徒悅悅已向他坦誠相告,說白諾與雪卉並非同道之人,且白諾也深知雪卉看重的無非就是他身後所代表的那點身份地位罷了。
可即便如此,對白諾而言,對待雪卉的情感卻絕非這般膚淺功利。
白諾輕輕地挪動腳步,緩緩地坐在椅子上。
白諾那明亮的眼眸先是飛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司徒悅悅,然後又迅速將視線轉移到對面的白老頭身上。只是匆匆一瞥後,白諾就沉默不語地低下了頭,開始專心致志地享用擺在面前的食物。
儘管這些食物看起來美味可口,但此刻白諾心中惦記著別的事情,吃起來也是味同嚼蠟。
白諾一邊機械般地咀嚼吞嚥著,一邊暗自思忖著如何開口讓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