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開玩笑似的提到了見家長,封燦回去一琢磨,覺得的確應該見見,於是用更加認真的口吻找程肅年談了一次。
封燦說,他爸媽很開明,不用擔心。
但程肅年已經很久沒和長輩打過交道了,說實話,再開明的長輩能開明到哪去呢?別說他是個男的,即使他是女人,封燦的父母也未必會喜歡——畢竟這崽子還不到二十,直接帶一個物件回家說要結婚,哪家父母能接受?
更何況是出櫃。
“別急,打完比賽再說吧。”
程肅年一竿子支到了賽季後,封燦看他的眼神忽然又有點委屈了,胡攪蠻纏道:“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結婚,只想和我玩玩啊?”
他說這種話時總是會情不自禁帶上動作,要麼摟緊程肅年,要麼把人壓床上,似乎只憑話語表達不夠力度,必須要加上肢體語言才能百分百抒發出他的情緒。
程肅年被他黏得有點喘不上氣,但漸漸從中覺出了樂趣來,享受地躺平,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一頓亂蹭。
程肅年懶洋洋道:“誰叫你這麼好玩呢,來,再給我玩一下。”
他故意勾了勾手指,封燦氣得要咬人,程肅年就把手指伸過去給他咬。
封燦輕輕咬了一口,還沒使上力就變成了舔,舔得程肅年手心發麻,想往回抽手,封燦卻不鬆開了,依舊咬著他不放。
這個動作帶有暗示的意味,程肅年知道封燦想幹什麼,他們除了上回不愉快的“第一次”,後來再也沒做過。
但最近程肅年很累,不太有精力做那檔子事兒,他用手幫封燦弄了一回,就強行要求封燦睡覺了,自己也好好休息。
談戀愛當然是輕鬆的、開心的。
程肅年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但在他的生活中,戀愛的重要程度很有限,除非他退役了,才能徹底解放,安心享受生活,否則他的心永遠被拴在賽場上,得不到真正解脫。
這是新版本上線到比賽服的第一週。
繼上週日——1月6日那天epl打過兩場,本週三、週四、週五又分別打了幾場,打的多了,新版本的問題便愈加清晰地顯露了出來。
和其他職業戰隊一樣,sp也在不停地研究新版本,他們現在的方向感比較模糊,還沒摸索出最適合自己的打法。
其實他們大可以像以前一樣,按照sp的一貫風格走均衡路線、打運營,但長期來說,程肅年和教練組都考慮到封燦的問題,想把封燦的天賦最大化——明明擁有王牌ad,卻讓他打得束手束腳,不得不將就版本。
如果能將就出一個冠軍來也行,但以目前的epl排名形勢來看,sp和wsnd僅差兩分,現版本中路被加強,明顯是偏向於wsnd的。
沒有了倚仗了半個賽季的下路殺手鐧,sp拿什麼和爹隊爭冠軍?
而如果順應版本,和wsnd走一樣的路線,模仿他們打法核,高心思和左正誼一比,明顯差了點意思。
在程肅年看來,小高的個人技術自然是一流水準,但要想成為冠軍之師的核心,需要的不僅僅是技術。
還有性格——賽場上的心態、魄力、決斷力,這決定了選手能不能在危急之時力挽狂瀾,真正發揮出一個核心應有的作用。
程肅年有點上火,但他除了教練,沒和任何人說。
連封燦也不知道,還以為他在新版本的衝擊下絲毫不慌,直到打冠軍盃小組賽對上lion的前一天晚上,程肅年有點吃不下去飯,而且又開始抽菸了,封燦才發現,他的精神壓力似乎過大了。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胃疼?”
傍晚,天已經黑了,程肅年從一樓食堂出來,去外面吹冷風,封燦緊跟過去,按住了他掏打火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