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畏跳下河裡，看到林若棠緩緩往水下沉，她周圍全是猩紅的血水，呼吸一滯，心痛得只能緊緊咬緊牙關。

他拉著林若棠，往上面游去。

“出來了！”

“出來了！”

岸上地下站的人，嘰嘰喳喳說著，

“快準備擔架！”

謝無畏從水裡抱著林若棠站起來，血水順著手臂滴入河裡。

林若棠累得不行，她眼睛都睜不開，好想睡一覺。

可是耳邊總有一個聲音，

“棠棠，今天食堂有你最喜歡的紅燒肉！”

“棠棠，我是謝無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個時候還單純得很，我一看這個小白兔，怎麼幹得了地下工作，你一出任務，我晚上就睡不著…”

“棠棠，我還欠著你東西！”

林若棠抬起沉重的眼皮，虛弱說道：

“你還欠我什麼？”

謝無畏再也忍不住，緊緊捏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泣不成聲，他哽咽不已，還是將自己的臉藏在林若棠的手心裡。

林若棠緩了緩，她聲音極輕，

“是不是兩場婚禮啊…”

“辦這麼多次婚禮，也不怕人笑話！”

謝無畏抬起頭來，紅著眼看著她，

“誰敢笑！”

“拍點照片得了，咱們可別折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辦婚禮多累…”

林若棠笑彎了眼睛，整個人都精神了。

林若棠終於醒了，謝無畏提著心也放了下來。

他慶幸看向林若棠，想抱她卻不敢抱，只能雙手放在她的臉頰上，看著額頭貼著的紗布，他抿了抿嘴。

林若棠抬手摸著紗布，頓時緊張了起來，

“我毀容了？”

謝無畏一腔愁緒瞬間被抽乾，他哭笑不得，拉著林若棠的手，

“談不上毀容…”

見林若棠情緒低落，他拉著林若棠的手，輕輕一吻，

“你什麼樣，我都…”

林若棠瞪大眼睛，緊緊盯著他，

“你都什麼…”

謝無畏剛要說什麼，病房的門被推開，醫生走了進來，

“聽說病人醒了！”

謝無畏立馬閉上嘴。

站在醫生身後，看著醫生詢問林若棠的情況。

等醫生走了，病房的門又被推開。

孟亭恩走了進來，他來得很匆忙，身上還穿著軍裝，他見林若棠醒過來，也由衷地高興。

“我是來告辭的，我要上飛機了！”

謝無畏和林若棠都看向他，孟亭恩收到訊息，要繼續潛伏，現在要坐飛機去島上。

林若棠神情凝重，這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孟亭恩了。

見氣氛凝重，孟亭恩笑了笑，

“別拉著臉了，至少我們還活著。”

孟亭恩離開了，坐上去機場的車，在上飛機的時候，他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的城市，到處都是灰撲撲，這是他奮鬥多年的地方。

現在他要換個地方繼續奮鬥，腦海裡還閃過一些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

他瀟灑地甩了一下披風，轉頭登上飛機。

林若棠傷很重，差點救不回來，短時間內不能動，還要在醫院臥床養病。

謝無畏也受傷了，也需要休養。

林若棠轉動腦子，警惕地看了一下，摸著頭上的紗布，

“這個醫院…”

“這個醫院大部分都是有我們的人！”

謝無畏每次醒來後的第一件事，緊緊盯著林若棠的臉，一眨不眨，生怕下一秒這個人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