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都屠滿門。
然而當時幾乎整個朝野上下都與杜家沾親帶故,皆是杜家的門生,甚至如今的李牧和刑部尚書等一批三皇子和保皇派的骨幹也都與杜家有些關係。
只是當時他們多為迫不得己。
連老甄都阻止不了阿初和他從地獄帶回的那些魔衛,他們太習慣黑暗之中的叢林法則,眥睚必報,無差別殺戮,其中就有杜家門生一百零八顆人頭擺滿皇帝陛下寢室之事。
如非阿澤壓制住了阿初,情形便一發不可收。
雖然帝國的統治機構已經腐朽而敗壞,但若是阿初一夕之間讓朝廷癱瘓,上令無尊,必會天下大亂,而阿初同時也會被所有人群起而攻之,毀了他自己和雙白他們。
好在當時阿初在地面上能醒來的時間很短,阿澤幾乎是迫使阿初去重新適應地面的生存規則,最後才控制住了局面,將影響控制在了一定範圍內。
而十多年前許多大臣全家暴斃之事,亦歸於一場恐怖的‘天花瘟疫’。
這是她知道阿澤壓制住阿初的魔性,或者說壓制住他自己的魔性,便已經是他對眾生最大的憐憫,是他的功德無量。
她試圖移動一下身體,試圖後退一下,來改變這個太過撩人的姿態,卻發現自己的‘蠕動’只能不斷地磨蹭他的身體,而自己的姿態看起來更像是在跨在他身上求歡。
她臉上忍不住泛起微紅,低聲嘀咕:“我想下來……。”
只是她才開口,便感覺自己腰間一涼,一隻冰涼修長的手已經探入了她的腰間,擱在她溫熱的肌膚上,秋葉白瞬抽一僵,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腰帶已經不知何時落在他的手裡,外袍的下襬散開。
而她看不見百里初臉上的神情,他彷彿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低頭在她白嫩的臉頰邊喑啞著聲音道:“是,我知道,我知道阿澤存在的意義。”
秋葉白只覺得他的修白冰涼的手在她光裸的背脊上緩緩遊弋,似一尾魚輕輕地在海中柔軟的沙灘上巡梭,又似某種冷血爬行類生物在自己的面板爬過,它斑斕繽紛又冰冷的身體慢慢地地蹭過她溫熱柔軟的背脊,帶來最危險又迷離的酥麻與戰慄。
她有些顫抖而僵硬地想要避開他的鼻尖,他挺直精緻的鼻尖輕蹭她的臉頰,並著他冰涼馥郁的呼吸讓她只覺自己才是那一尾被籠在往裡的魚,明明能感覺到危險,卻逃不出去。
她閉了閉眼,別開臉,稍平穩了下自己的呼吸:“阿初,你應該愛他,接納他,他就是你自己人性的一部分,如果不是阿澤壓制了你的魔性,你我亦為……亦……。”
他太香了,香得讓她覺得呼吸沉滯。
她撐住他的肩頭,推開他一點,頓了頓,繼續道:“你我亦未必能在今日相守。”
她相信,不論是阿初,還是元澤,缺了他們其中一個,他和她都不會有機會相遇相守。
百里初頓了頓,似在沉思,長的劉海半垂下來,有些遮了他的眼,亦讓他半張臉都隱沒在莫測的光影裡,只露出下半張線條精緻的臉和腥紅的薄唇。
他忽然道:“對我說句實話,你最初動心的是阿澤,還是我。”
秋葉白想都沒有想:“你。”
話一出口,她都有些驚異於自己回答之乾脆。
她中意麵前這個魔頭霸王,甚於溫佛神使。
她心中有些無奈地暗自嘆息,而是這就是女子的原始本能罷,雖然會鍾情無限的溫柔,但是留下最深刻烙印的卻是能征服自己的強悍。
百里初聞言,一直緊抿,顯得有些鋒利的唇角彎起惑人的弧度。
他反手握住她擱在自己肩頭的柔荑,握在掌心,一邊把玩,一邊順著她的話幽幽輕笑:“小白,你說的沒有錯,我一直愛著阿澤,阿澤亦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