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昏迷著,根本不可能讓人用三天封了她那麼多處大穴,但你若是還要用老夫的這種金針閉穴的手法封死她的穴道,限制她的行動不出半年,如果不是她貫通氣血,打通穴道,就是從此變成廢人,你可想好了。”
梅蘇聞言,煙雨蔥蘢的眸子怔怔然然地看著窗外,好一會才垂下眸子:“老師,佛說這世間七苦,愛憎怨,恨別離,求不得,惟求不得最苦,可有教人如何放下?”
秦老頭摸著山羊鬍須:“蘇兒,你的心裡裝了太多的*,太多的不甘和執念,你連你自己都放不下,如何能放下她,何況她心中也早有了令她執念的人,那人不是你!”
梅蘇閉上眼,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帶著一點飄渺,聲音空冷:“呵呵……呵……有時候我真羨慕那些能夠一醉解千愁的人。”
醉了便什麼都不用想,不用記得自己心心念唸的女子,不顧一切強娶回來女子竟然是自己的……
他又抬頭猛地灌了一口酒。
秦老頭低頭看著他道:“我手裡的這種染金針的草藥怕是沒有了,都是從兩個藏地喇嘛那裡買來的藏地秘藥,那種藥要新鮮的藥材效果才好,你如果還想再封住她的穴道,就得帶她上一回京城。”
他看著這個自己最欣賞的徒兒,又輕嘆道:“或者你放了她,也放過你自己?”
梅蘇頓了頓,再抬起眼來,眸子裡水光迷離,他輕笑了起來。
“此生沒有人能放過我,包括我自己。”
……*……*……*……
散入珠簾溼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
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
瀚海闌干百丈冰,愁雲慘淡萬里凝。
北地的冬日異常地寒冷。
滴水成冰的天氣,眼看著年關將近,尋常人家都開始準備置辦年貨,宮裡卻一點喜色都不見。
對外只說是陛下身子和太后老佛爺的身子很不好了,所以宮裡不得掛紅披綠地慶賀,更不要說提準備年貨的事情。
“看樣子,今年這年說不得就過不成了。”明光殿裡的一群小太監們穿著厚厚的襖子掃雪,其中一人抬頭看了看陰霾的天色,嘀咕道。
“是啊,殿下的心情不好,成日裡也不見出來,怕今年的賞錢也沒有了……。”另外一個小太監低聲嘀咕。
一個小太監左右看看,便低聲道:“前些日子小陳子幾個不知怎麼就冒犯了殿下,被打了幾十板子。”
“說是沒經過允許打了在殿下房間裡偷食的野貓,誰知道那貓兒是秋大人在司禮監養著的,若不是那貓兒還活著,說不得他們就不是被打幾十板子了!”另外有人也一臉詭秘地道。
“你們還記得兩個多月前罷,聽說但凡有參與圍攻欽州城的苗人的寨子都忽然消失了,整個消失了,那麼多幾千人的寨子,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嘖嘖……。”
“好可怕,莫非是因為秋大人失……。”
“砰!”數記暴慄瞬間敲在那些小太監的頭上,蒼老而陰柔的聲音帶著怒氣響起:“整日裡拿著俸祿不幹活嚼舌根,這是想要被趕出去節奏麼?”
“甄總管!”一干小太監們頓時嚇了一大跳。
明光殿的人待遇一向比外頭要好很多,所以挑選人極為嚴格,人人都削尖了腦袋往裡鑽,若是被人趕出去,外頭的宮室更是沒有人要他們了。
小太監們一聽,頓時嚇得紛紛跪下去:“小的們不敢。”
“哼,再讓咱家看見你們這個樣子,就休怪咱家不留情面。”老甄冷冰冰地掃了他們一眼,拂袖而去。
一群小太監面面相覷,好半天才爬起來抖抖索索地幹活。
老甄身邊的中年太監見狀,低聲道:“甄總管不要惱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