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部那頭鬧得厲害,我那大舅子……。”
他尷尬地看了秋葉白一眼:“我那大舅子雖然是捕風部的千總,但是卻不肯幫下官,他說正是因為大夥都知道下官和他的關係,若是他真的這麼明目張膽的插手,只怕捕風部的人都會怨上他,烏紗不保。”
說完之後,他彷彿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直到秋葉白端著小顏子送來的茶喝了一口,比了個手勢示意他繼續。
周宇方才艾艾期期地繼續道:“雖然司禮監內部的案子從來不會交給外頭衙門的人審,但這一回的事兒,畢竟是沾了人命官司,下官……我又是個主犯,我實在擔心便回了一趟家去求了我家老祖宗,所以才勉強壓下了事兒。”
果不其然是回周家搬了救兵,這倒是在秋葉白的預料之中,不過……
“你求了老太君,為何不是求你父親?”
]秋葉白有些奇怪,畢竟朝裡說得上話的還是長亭侯,那位老太君不過是個三品的誥命,怎麼能左右司禮監上峰?
周宇臉上愈發的尷尬了:“我……我家老爺子知道了我的事要打斷我的狗腿,所以這才逼不得已去求了老太君。”
秋葉白瞭然,原來是是利用他奶奶逼迫他爹就範,為他收拾爛攤子麼?
不過她才不管誰收拾的爛攤子,能想法子控制事態惡化就行,她不問過程,只問結果,何況這周宇還算是個坦誠的,連這些內情都和她說了。
所以,這一回秋葉白臉色微微地緩和了下來,看著周宇的神色也沒有那麼凌厲冰冷了,挑眉道:“咱們看風部如今正值用人之際,當同舟共濟共度難關,周大人不必妄自菲薄。”
看來周家還是有些能耐的,能在死了人的情況下彈壓住了捕風部的人,只有督公鄭鈞,能讓鄭鈞賣這麼大的面子,說明不但周家是有些本事的,以後能用上的地方有不少。
“是了,你的傷可是好多了?”秋葉白緩和了語氣,對於未來能用到的人,她並不介意示好地賣他幾分面子。
一直都被秋葉白恐嚇、威脅、譏諷,如今忽然得到她溫言慰問,周宇很有些受寵若驚,立刻點頭道:“是,已經好了不少。”
“那就好,既然如此,咱們來好好看看下一步怎麼走吧。”秋葉白淡淡地一笑,看了一眼寶寶:“我聽說蔣役長在市井之間有些人脈,打聽了不少事情。”
寶寶立刻會意,便讓小顏子去他房間裡將他這段時間收集來的關於具體的淮南劫案的資料拿了過來,細細地給秋葉白等人講解了起來。
所謂淮南就是京畿出去之後順著大運河一路南下至江淮之地,離開京畿不過三日的距離,運河開鑿通了之後,大部分京城官府和民間物資走的都是水路,既省時間又省力。
原本運河一路上經過幾個州府,多少會有些地頭蛇盤剝一些,但是因為這水路除了民用,官用的也不少,所以官方掌控的力度還是比較大的,一般就算遇上些沿途地頭蛇敲詐勒索,也都是些小打小鬧。
但是最近兩年,卻不知道哪裡淮南一地不知道哪裡出來了些水匪,專門打家劫舍,神出鬼沒,由於這批水匪動作都不大,而且都是劫些民用小船隻,再加上淮南一帶的水勢複雜,又比較靠近一些綠林人物最愛出沒的梁山,所以官府追查的力度不算特別緊,偶爾捉到一兩個小賊打殺一番,敲打敲打那些水匪,也就對上峰、對民意都有了交代。
兩年下來,那些水匪就慢慢地成了割據一方的勢力,動的船隻也從小商販慢慢地變成了京城大戶,但從來不動官船,所以官府方面打擊力度雖然大了些,但還是不痛不癢地。
直到最近,那些水匪膽子越發大了起來,竟然動了京城梅家的貨,梅家是皇商,運的都是貢品,如今除了事,自然不可能再讓官府如平日那般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