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杏花撿了浸在白銀盆子裡用清水清洗。
百里初靜靜地看水晶著水壺裡翻騰的滾水,淡淡地道:“不必,藏劍閣在江湖中地位非同尋常,這裡是尋常的民間小城,若是他們連自家主子都藏不住,也不會在這江湖中屹立多年不倒了。”
雙白一愣,轉念一想,便也明白自家主子說的是極有道理的,他遲疑了片刻,又繼續道:“這……周宇那裡,還有國師那邊要如何處理?”
百里初見雙白已經將兩隻杏花都洗好了,浸在水盆裡,伸手去輕撫那浸泡在銀盆裡的杏花柔軟的花瓣:“讓他們走罷,到了街上,自然會有人去帶他們去小白那裡。”
“若是如此……。”雙白眼底閃過一絲亮色,想要說什麼。
百里初卻打斷了他,漫不經心地道:“本宮說了不必便是不必,就算你真的派人去了,十有*也會跟丟,阿澤在小白身邊,不必擔憂。”
他頓了頓,忽然道:“說不得小白會直接讓人上門領阿澤和周宇也未可知。”
雙白有點不敢置信,挑眉道:“這……秋大人總不至於這般囂張罷?”
百里初輕嗤一聲:“誰知道呢?”
事實證明,某人後來果然幹出了讓人上門領人,一點都不擔心被百里初順藤摸瓜抓回去的囂張事兒。
雙白沉默了一會,不予置評,但卻微微顰眉:“殿下,您若是時常這般從沉眠中醒來,會不會太過折損靈神,若是時常如此,萬一在必要的時候,您醒不過來,國師又不能如您這般理事……。”
“這一次,本宮是冒險了些,卻也是情形緊急,但是到底比上次好些。”百里初點點頭,淡淡地道。
原本是他甦醒的時間短些,但是隨著時日和年歲漸長,他醒來的時間比阿澤多了不少,而且阿澤只能簡單地感應他的一些心情和一些特別在意的人與事,而他即使在沉眠之中也能清楚明白地知道阿澤到底做了什麼,看見了什麼。
但是如上次那樣憑藉著意念強行醒來,奪取身體的控制權,這麼多年也不過是第二次,耗損精神極大,以至於他把小白救回來,與鶴衛們會和之後,便立刻陷入極度的疲憊沉眠之中。
若非雙白和一白都為他注入了不少內力調息,只怕他未必能在小白蘇醒之前甦醒。
但是,比起第一次他強行醒來,他的精神恢復已經快了許多,也許到了哪一日,他可以自如地隨時控制讓自己醒來或者沉眠。
“殿下還是謹慎行事。”雙白雖然相信自家主子的能耐,但是終歸免不了還有些擔憂,畢竟自家主子體質實在特殊。
好在國師性子單純,便是醒來之後,在宮裡也是整日閉門不見人,只顧日日吃齋唸佛,就算皇帝陛下和太后老佛爺召見或者行占卜祈福之事,也不願意出欽天監的祭宮,都是陛下和太后老佛爺領著後宮眾人親自前往祭宮。
國師和殿下氣質西相去甚遠,眾人根本不曾將他們兩人想做一處,殿下又做了那個‘強搶國師’的局,這些年方才平安無事,從未被人發現不對勁。
雙白遲疑了片刻忽然道:“殿下,此次秋大人離開,我們幾乎毫無阻止只力,若是將來大人他厭煩這種……受制於人的日子,拂袖而去……。”
他的師門到底出自江湖之中,自然明白江湖人雖然也是俗人重名重利,但他們所求的名利不過江湖長歌之中那些劍破蒼穹,槍挑五嶽,獨孤求敗的武中至尊之名,別門他派道起來人人敬仰之利,就算是黑道中為錢為財可滅他人滿門的江洋大盜,也是不屑被朝廷招安的。
更何況原本地位超然的藏劍閣主。
他私下託了關係曾探聽過秋葉白的名聲,未曾繼承閣主之位前,夜四少便聲名在外,有人用了四句打油詩形容夜四少——江流石不轉,明月濯清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