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嚷的憤憤不平的聲音幾乎掀飛了屋頂。
一白臉色愈發地陰沉,厲聲呵斥:“放肆,此處豈是爾等可喧譁之處,還不速速退開!”
一白氣勢依舊森冷駭人,如同殺神,一下子令所有人都震住了,但是這畢竟不是如方才一般,只有那麼區區二三十人在門前圍觀,不一會人群裡就發出了不以為然的噓聲,讓一白臉色簡直黑得能滴墨汁。
大鼠早就將他之前震懾人的一幕看在眼底,這時候自然不會讓他得逞,眼底閃過狠光:“我家大小姐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你們原本不是大小姐的護衛,而是姑爺帶來的,我家的護衛呢,怎麼沒有看見,昨日我家大小姐和姑爺才拜堂,今日姑爺是不是見到那麼多糧食起了壞心眼,把我家小姐害了!”
大鼠的話其實頗有些漏洞,但是這時候的‘民意’原本就浮躁不安,‘窮人們’正為自己無功而返憤憤不平,大鼠的話瞬間就讓他們找到了極好的理由,便此起彼伏地道:“對,你們是不是把人家大小姐害了,想搶糧?”
“精糧價格不菲,你們絕對沒有安上好心眼!”
“就是,只怕不光想搶糧,還想霸佔那家大小姐家的祖產!”
人多力量大,各種臆想提供了豐富的叫罵內容,直氣得一白差點就想領著鶴衛把這些人的嘴全割了。
他眼底血腥之色一閃,手上長鞭就毫不客氣地朝著大鼠咽喉襲去。
先解決這個挑撥人心的禍害!
但是他的手忽然被雙白一擋,他冷冷地看著雙白,目光陰森凜冽:“放手!”
雙白搖搖頭,神色凝重地道:“等我去請示主子!”
這種時候對這些無賴動手,絕對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他們已經習慣對陣的是殺手,甚至圍剿的正規軍隊,但是唯獨沒有面對無賴過。
對這些無賴,確實不是他們擅長處理之事,雖然不是做不到,但他們總不能把所有受挑撥的民眾殺了。
大鼠千鈞一髮之下保住了性命,抓住機會瞬間尖叫起來:“不好,殺人滅口!”
領著乞丐來的小乞丐正是那弄來西洋鏡,叫小樓的少年,平日裡將大鼠當成自己的叔叔,如今見著大鼠受難,立刻也跟著激動地嚷嚷:“娘希匹的,那些壞人要殺人滅口,咱們衝進去救人,分糧!”
說著,他就不顧一切率先衝了過去,他一衝,乞丐們見有人帶頭了,那口號又極為誘人,立刻也吱哇亂叫,一窩蜂衝了過去。
原本‘窮人’們還在觀望中,畢竟這事兒確實有點蹊蹺,忽然今日一大早就有人說要放糧,而且還是昂貴的精糧,但是此刻見乞丐們行動,那種唯恐糧食被人搶了的心情瞬間佔據了理智。
也不知道里頭又是誰喊了句——再不進去,就沒糧分了!
於是‘窮人’們也只猶豫了一下,便齊齊地也不顧一切地也朝著一白和雙白他們衝了過去。
自古以來,法不責眾。
他們又是‘救人’不是?
眼看著兩邊的人馬烏泱泱地衝了過來,雙白臉色也變了,局勢失去控制了。
一白眸光愈發暴戾,殺氣濃烈,正想掙脫雙白的手,卻忽然聽見大門‘吱呀’一聲開啟了,一道紅色的身影忽然站了出來,低柔幽涼的聲音響了起來:“要領糧食者,請在左右巷子分別排隊。”
那一道紅影只是往那裡一站,氣度風華無雙,瞬間便讓打算衝進來的人群腳步緩了一緩,只怕真的衝撞了那蒙面的美人。
及至那美人一句話說完,兩邊人馬皆齊齊站住了腳步。
大鼠一看那架勢不對,剛想做驚喜痛哭流涕狀撲過去,但是在百里初那種陰詭幽暗的目光下,瞬間吶吶站住了腳步,莫名其妙的只覺得背後發毛,那原本豔麗的紅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