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憂心忡忡地問:“小姐,咱們去王府嗎?”
我緊緊摟著天申,堅決地搖頭:“去十三阿哥府,叫他們再快些。”胤禛不在,我決不要把兒子交到四福晉手上。現在信得過的只有十三了。
天邊漸漸顯出魚肚白,馬車經過城門時與一隊著黃馬褂的侍衛擦身而過,透過簾縫看出去,領頭的眼熟得不行。想了半天,才發現竟然是十阿哥。乍見熟人我還是心驚肉跳了一下,怎麼會這麼巧?
我站在佳期身後,斗篷從頭到腳蒙得嚴嚴實實,她敲開了十三家的門。
胤禛一直在我身邊,他的變化是日積月累的,是以我並不覺得。然而又見到十三,我才由衷的傷感起來。怎能忘記當年敢於和康熙皇上針鋒相對的十三,那時他是被康熙寵壞的十三殿下,是被父親當眾申斥,卻心高氣傲毫不示弱的十三阿哥,年輕英朗,前途無量,卻為了救我犧牲了自己。
那笑容燦若豔陽的胤祥,彷彿昨天才分別,今天再見到他,卻已經是個三十三歲的中年男人了,鬢上染了銀霜,眼底添了悒鬱。
我扔了斗篷,看到他驚駭的眼睛。“救救天申。”我把懷裡氣息微弱的天申遞給胤祥,他震驚不已:“天申……是你的兒子?”我點頭,泫然欲泣:“他不在,我只能來求你。”他抱過了天申,鄭重的點頭。
晴婉跌跌撞撞趕過來,眼含熱淚地望著我。她成熟了很多,我怎麼還有臉見她,是我一手毀了她丈夫的人生。
“婉兒,對不起。”這三個字那麼單薄,什麼也補償不了。
她撲上來緊緊抱住了我,淚水打溼了我的肩頭“你知不知道我為你流了多少眼淚?”這是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擁抱。
“對不起,對不起……”我哽咽著什麼也說不出來。經歷了兩世為人,她仍是我的朋友,我的知己。
胤祥匆匆縱馬把天申送進宮,進門時面色凝重,我以為天申有什麼不好,一時腿都軟了。
他安慰我:“天申沒事了,是絞腸痧太醫說送的及時,你不必擔心。”
還沒等我把這顆心放下,胤祥皺著眉:“出來時聽得你們住的莊子走了水,燒成了白地。”我一驚:怎麼會這樣?
他冷冷地笑:“更蹊蹺的是,那地兒明明天遠地遠,十哥忽然帶著驍騎營經過,熱心的了不得地救火,怪就怪在沒見他們取水撲火,倒先進去挨間搜檢了個遍。”
脊背上竄上一陣寒意,要不是天申突發急病,我和佳期就被活逮了。“他們是為抓我去的?”我擔憂地問胤祥。
“這個還說不好。”他也拿不準。“既然四哥的宅子都點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鬧大,現在正以緝拿縱火人犯為名挨家挨戶的搜。我帶天申進宮那會,模糊看見有人探頭探腦,估計十哥一會兒就得過來。”胤祥緩慢而詳細地告訴我情勢。
舊遊何尋
“這個還說不好。”他也拿不準。“既然四哥的宅子都點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鬧大,現在正以緝拿縱火人犯為名挨家挨戶的搜。我帶天申進宮那會,模糊看見有人探頭探腦,估計十哥一會兒就得過來。”胤祥緩慢而詳細地告訴我情勢。
“想個法子送我出京城吧。”既然已經鬧出來,這裡也不能呆了,十三沉寂多年,十四他們又正風頭正健的時候,呆下去倒要連累了十三。
晴婉拽著我不放,激切地反對:“你一個人能去哪兒?要不然再等等,等四哥回來就有法子了,天申也還病著呢。”
我的天申,我把憂慮藏在心底,微笑著寬慰她:“天申交給你了,有你幫我看著,我哪有不放心的。”
“我的去處你四哥是知道的,讓他不必擔心。”我交代胤祥。本來開了年就打算回杭州看外祖的,胤禛的意思是等他抽出空兒帶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