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提到剛才那個死亡的玩家,趙軒眼中的懷疑逐漸消散。
他沒有回頭,又將回旋刀拿出來在手裡把玩著轉來轉去。
“他沒活下來是他運氣不好加上腦子不行,記住,黑袍教會不需要這種在第一天就丟了命的廢物。”
“一個廢物而已,老想著他做什麼。”
趙軒並不在意一個底層玩家的死活。
名叫齊鐵的玩家瞬間低下頭,直覺告訴他千萬別讓趙軒知道那隻咬自己蚯蚓是突然不見的,只能低著頭附和對方。
“是啊是啊,趙哥你說的對。”
等他一抬頭時,就看到那個剛才還在幫他拔蚯蚓的玩家眼神複雜地望著他。
齊鐵:“……”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僵硬起來,死死望著旁邊的玩家,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臟再度狂掉。
怎麼,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要看我,我怎麼了嗎……有什麼問題——
“趙哥,”那個幫齊鐵拔過蚯蚓的玩家突然開口。
“等——”
以為對方要和趙軒說自己被咬的事,齊鐵一時間有些慌亂,急忙出聲阻止。
“我覺得阿黃不算廢物,他只是動作慢了點。”
左耳潰爛的黑袍玩家瞥了眼臉色蒼白的齊鐵,低聲道。
“哦?”
趙軒那張清秀蒼白的臉上似笑非笑:“所以你現在是在反駁我的話?”
左耳潰爛的玩家立刻單膝下跪認錯,冷汗淋漓:
“我沒有趙哥,我只是說了我自己的想法——”
他的話戛然而止,一把被擦拭乾淨的迴旋刀幾乎是立刻順著他的臉頰飛了過去,瞬間,面板刺痛。
血液順著臉頰滴落時,玩家被嚇得渾身顫抖,雙膝一軟,直接全跪倒在地。
這時候,他是真後悔自己多管閒事了。
不斷旋轉的迴旋刀飛回到手中,趙軒握住它,冷冷瞥了眼跪在地上玩家,慢條斯理地抽出紙巾繼續擦拭刀面。
“下不為例。”
趙軒道。
“是!”
左耳潰爛的玩家不敢再多說什麼,顫抖著撐著地面站起身。
見狀,齊鐵也終於發現對方其實還有多餘的意思,估計剛才看他也只是隨便瞥了一眼,估計是想到阿黃了……
想到這,齊鐵的心臟平靜下來,他伸手扶住還有些腿軟的玩家,低聲道:
“牧規,你不該惹怒趙哥。”
名叫牧規的玩家臉長的還算不錯,白淨秀氣,此刻臉色卻慘白髮青,他看著走在前方似乎想起路線的趙軒,慘笑一聲。
“我後悔了。”
牧規喃喃道。
“什麼?”
齊鐵有些沒聽清,湊近了點。
牧規卻沒再說了,他望著趙軒的背影,在齊鐵的攙扶下向前方走。
後悔什麼?
後悔自己不應該加入黑袍教會,後悔不應該在怕死的邊緣徘徊,後悔自己不應該不聽那個人的話,為了一點渺茫的可能性,相信修女的話——
似乎想起了什麼,牧規突然短促地咳嗽了聲,他側頭看了眼旁邊的齊鐵,目光在對方依舊殘存咬痕的手腕上停頓幾秒。
“修女的藥,如果你覺得不適合你,還是別喝了。”
齊鐵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正要仔細詢問時,卻見牧規努力站直身體,朝著趙軒的背影追了過去。
徒留齊鐵一人在原地茫然。
幾秒後,他低下頭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咬傷,還是沒忍住回頭又看了眼祠堂所在的方向。
就是這麼一眼,齊鐵被嚇得往後接連退了好幾步。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