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巨響。
男玩家突然被人一腳往後踹倒在地,尖銳的玻璃碎塊扎進他的面板中,痛的他慘叫聲不斷。
“瑪德是誰?!是誰敢踹老子——”
男玩家的聲音在看到踹自己的是誰時戛然而止。
陸楚生面無表情地看著男玩家的眼睛,那張冷漠的臉上俱是寒意。
“我好像說過不止一次,”陸楚生聲音寒冽如刀:
“遊戲中我不管你們私下心裡在想什麼,也不管你們想做什麼,但只要在我面前,就儘量把你們那點搶別人東西的心思壓下去。”
男玩家有些不服氣,他忍住恐懼抬頭道:
“我,我就想要一點東西,我中毒——”
“她也中毒了。”
陸楚生打斷男玩家的話,微微低頭,那雙冷淡的眸子在燈光下有些瘮人。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陸楚生:“你想活著所以可以去搶別人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我可以表示瞭解,但同時我也無法理解。”
“她拿到了,那就是她的東西。”
“這點道理你是不明白嗎?”
“……”
男玩家嘴裡一連串的髒話怎麼都罵不出來了,他不敢和陸楚生對視,只能低著頭抖著手一動不動坐在原地。
不遠處,本來被打的頭破血流的女玩家胡亂摸了把臉上的血,頭也不回地抱著懷裡的東西跑向樓梯。
虞時玖瞥了眼她踉踉蹌蹌的背影,挑了下眉。
他只能說女玩家的運氣比較好了。
剛好被陸楚生看到了,愛管閒事的陸隊長怎麼可能會不管呢?
“……”
別說陸楚生了,他剛才腳都有些癢。
雖然很奇怪,但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陸楚生一向愛管閒事。
虞時玖在心裡又默默重複了一句。
等到男玩家爬起來跑了後,虞時玖才慢吞吞地清了清嗓子:
“你一直這樣不累嗎?”
“不累。”
陸楚生站直身體,他伸手將腳底的一個髮卡撿了起來。
髮卡有些破舊,上面點綴著的細密鋯石已經掉了一大半,剩餘那些也只是半死不活掛在上面,看不出來有什麼美感。
是剛才那個女玩家站起身時頭上掉下來的。
“我認識那個女玩家。”
陸楚生突然道。
“?”
虞時玖拖著大剪刀往前走,聞言嗯了一聲。
“她在現實裡有個兒子。”
虞時玖的腳步變得緩慢了。
“她說她的兒子很聽話,是個學習成績很好,每天回來幫忙打掃衛生,甚至會去餐館裡洗碗補貼家用。所以日子哪怕過的辛苦些,她也覺得活著很幸福。”
“但是她死了。”
虞時玖左看右看,見到幾乎每間房裡都有玩家在搶奪“屍塊”時,興致缺缺地收回目光回應。
“她在接兒子晚自習放學的路上被人捅死了。”
陸楚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她的意思,應該是精神病患者從醫院裡跑出來後無差別殺人。”
“怪不得。”
虞時玖想到剛才女玩家離開時看自己的那個眼神,嘖嘖出聲。
“我說她怎麼看我的眼神那麼恐懼,原來是害怕我也捅她一刀嗎?”
“……”陸楚生一時失聲,“你別這麼想。”
“那我該怎麼想?”
虞時玖回頭看了他一眼,那雙圓溜溜的杏眼在燈光下泛著澄澈的清光。
“我本來就是精神病。”
虞時玖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