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壓你為齏粉,送你去地獄,讓高家在地獄的人和你繼續鬥吧。”
他的話才說完,那大印忽然之間就碎了。
九幽魔鈴從下面撞了出來,將品級為紅品巔峰法器的那方大印直接撞碎。站在大印上的高盛在被撞飛了出去,半空之中裂開了一個大口子,血流如注。
半邊肩膀已經垮了的安爭抬頭看了看,眼睛血紅血紅的。
“不要擋我歸途。”
他往前一指,聖魚之鱗再次帶著他飛向天啟宗。九幽魔鈴拔地而起,從地上掃過的時候,將高盛在的身體直接碾碎。高盛在想躲卻根本就沒辦法躲開,眼睜睜的看著那塔一樣的鈴鐺在自己身上碾了過去。
安爭的半邊身子幾乎都不聽使喚了,脖子往一邊歪著。一隻眼睛已經徹底被血糊住,看不清前路。他的耳朵裡,鼻子裡,嘴裡都在往外溢血。原本那張乾淨陽光的臉,此時滿是血汙。他勉強還能維持著自己坐在聖魚之鱗上,腦子裡也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回家。
四周的房屋上出現了數不清的細雨樓殺手,羽箭密集的好像暴雨一樣往下傾瀉。安爭艱難的抬起手往上指了指,九幽魔鈴如同旋轉著的九座寶塔,音波向四周盪漾出去,房頂上的那些細雨樓的殺手瞬間就被音波震成了肉雨。在一片灑落的血水之中,安爭駕著聖魚之鱗,朝著天啟宗迴歸。
第二百九十章 這次換我牽你的手
極速向前的聖魚之鱗像是一艘船,逆著大海的波濤而行。時而被浪頭拍上天空,時而被巨浪壓在水下。可是不管怎麼樣,這艘船始終前行。
整條大街上都是細雨樓的人,為了這次的襲殺他們也準備了一段時間。哪怕就是安爭並不高調,哪怕看起來安爭沒有一點兒威脅,可那些人是絕不會停下來的。殺了安爭,滅了天啟宗,再把陳在言等人打壓下去,小七道年紀那麼小,還不是任由他們擺佈?
說白了,那些人就是另外一個蘇晴暖。
失去了安爭和天啟宗支援的小七道,他們完全不放在眼裡。
安爭坐在聖魚之鱗上搖搖欲墜,幾次都險些從上面跌落下去。可是每一次他都咬著牙堅持了下來,每一次都逼著自己保持清醒。
血培珠手串裡光芒閃爍的越發明亮起來,一股暖流開始從血培珠手串裡往安爭的身體之中流淌。或許是滄蠻山裡陳少白的父親感受到了安爭傷重,又或者是血培珠手串在和陳少白的父親恢復了聯絡之後自發的氣血逆流。可不管怎麼樣,離開得月樓之後安爭傷勢最起碼沒有繼續惡化。
安爭艱難的抬起手將左眼的血擦掉,前面看起來依然是紅色的。眼球出血,擦不掉。
前面紅色的世界裡人影幢幢,那些細雨樓的殺手是絕不會允許他活著離開這的。各種法器各種殺招朝著安爭不停的攻擊,九幽魔鈴籠罩在安爭頭頂開始大開殺戒。
“體會到世上的殘酷了嗎?”
安爭腦子裡出現了陳少白父親的聲音。
“你堅持正道,可是在這個骯髒的世界,正道是逆向而行的。你若是肯同流合汙,才是順風順水。”
安爭回答:“我不信。”
“看看你現在的處境,你居然還敢說不信?!”
安爭回答:“縱然我死,我也不信。正道便是正道,哪怕在你看來正道才是逆向而行,那也是正道。哪怕順風順水,邪道就是邪道。正如人和魔。。。。。。現在想殺我的都是人,而你被人稱之為魔,難道你就比他們邪惡?所以人行的未必是正道,魔行的未必是邪道。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事,堅守我心中所念,便是正道。”
陳少白父親的聲音消失了好一會兒,然後是長長的一嘆:“能說出這幾句話,你令人敬畏。可是我救不了你,哪怕我現在把屬於你的修為之力都還給你,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