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人是陳少白。
安爭拍了拍已經僵硬在那的陳少白的肩膀:“這種事也算不得什麼,或許一進門咱們就進入了某種幻覺之中。所以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陳少白在屍體旁邊蹲下來,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把死者的衣袖拉起來,手腕往上一寸左右有一點硃紅色的胎記。看到這個胎記之後陳少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的嘴角都在抽出著:“操…他媽的。。。。。。還真是我!”
安爭在他身邊蹲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屍體,正面看不到什麼傷勢。他把屍體翻轉過來,然後整個人都楞在那兒了。
死了的陳少白腦袋後面已經被敲碎了,碎裂的腦殼裡面還鑲嵌著一個青銅鈴鐺。
陳少白看了看安爭,安爭看了看他。
安爭問:“這個東西你有幾個?”
陳少白:“就一個。”
安爭:“所以。。。。。。是我殺了你。”
屍體像是剛剛死去沒多久,身體還保持著餘溫。血還在順著傷口往外淌,從時間上推斷絕對不超過五分鐘。那青銅鈴鐺就鑲嵌在陳少白的後腦裡,血已經把鈴鐺染紅。
陳少白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問:“你為什麼殺了我?”
安爭也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知道。”
陳少白隨即笑起來:“所以根本就不用去想這是為什麼,你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了我,所以當然不是你殺了我。你說的沒錯,這一定只是幻覺。。。。。。”
可是安爭看的出來,陳少白的眼神裡有些恨複雜的東西。其實安爭也知道,幻覺這種東西終究是有破綻的。比如陳少白胳膊上的硃紅色胎記,創造幻覺的人如果不知道這個秘密,那麼創造出來的陳少白的幻覺根本沒有這個胎記。
“往前走。”
安爭想了想,把青銅鈴鐺取出來遞給陳少白:“也許這不是一個好的預兆,所以這個鈴鐺你暫時收回去。”
陳少白搖頭:“沒必要。”
安爭把鈴鐺塞進陳少白手裡:“拿著,既然看到了,那就必須小心些。”
陳少白想了想,把鈴鐺收起來:“那也好,看你一會兒還用什麼殺我。”
兩個人回頭又看了看那屍體,陳少白嘆道看著自己死的模樣這麼悽慘還真不好受,然後率先往裡面走了進去。安爭跟著他後面,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頭多看了一眼。
他看到死了的那個陳少白緩緩的坐了起來,臉上都是血,從自己後腦裡摳啊摳的把青銅鈴鐺摳了出來,然後像是遞給安爭似的伸出手。他坐在那,還咧著嘴笑。。。。。。
安爭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炸開了,一把將前面的陳少白拉住。陳少白回頭問怎麼了,安爭指了指那屍體。陳少白看過去。。。。。。屍體依然那樣躺在地上。
“你不會被嚇傻了吧?”
陳少白笑道:“我自己都不當回事了,你就別咋呼了。往前走,爺倒是要看看是哪個王八蛋在這嚇唬人。”
安爭又回頭看,那屍體沒有動。
兩個人往前走,到了墓宮大殿的盡頭,看到了一個寶座。那寶座很大,但是很簡單。應該就是用石頭堆砌起來的,從石頭的材質和顏色判斷,也不是什麼寶貝,都是普普通通的石頭。寶座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那是外殼。”
安爭對陳少白說了一句,然後走上去,一翻手腕將匕首冰魄取了出來。冰魄是一件紅品巔峰的法器,材質很特殊,如果鍛造冰魄的人水平高些的話,那麼就會打造出來一件金品的寶貝。
冰魄很鋒利,論鋒利程度,安爭覺得在自己的法器之中僅次於黯然劍。
他用冰魄切進石頭的縫隙裡,然後一撬一拉,一塊石頭就被抽了出來。石頭四四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