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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有餘悸。他說有一次狼群襲擊了他們部族的馬群,因為他們的民族對狼天生有一種敬畏,所以一般不會主動去獵狼,但是當他們賴以生存的馬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們也會亮出自己的彎刀。

牧人曾經親手斬殺過一頭母狼,當時那頭母狼咬在一匹馬的肚子上,而馬疼的瘋了一樣的狂奔。牧人追上去,一刀將母狼從腰部斬斷,而母狼的前半身依然掛在馬肚子上又跑出去很遠。馬失血過多而倒地,那頭將死的母狼則用最後的一點力氣撕咬下來一塊馬肉吞下去,無比的滿足。

這才是狼,兇狠而貪婪的物種。

安爭感覺自己背後的那種目光,就和牧人說的草原狼的目光應該是一模一樣的。

不能回頭?

安爭笑了笑,然後站住,轉身。

他看到了一個自己認識的,不久之前還被他揍過的人。

丁盛夏

丁盛夏的臉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傷疤,看起來就好像一條醜陋的蜈蚣趴在他臉上似的。這讓本來玉樹臨風的偏偏佳公子,變成了一個醜八怪。當然,以丁盛夏的家世,就算他再醜也不會娶不到老婆,可他自己應該也很清楚,被他壓在身下的女子絕對不願意看著他的臉。

丁盛夏對安爭的恨,其實最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臉上這一道疤痕。

他看到安爭回頭,他笑了笑:“怎麼,意外?”

安爭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看著那個人。

丁盛夏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臉上的傷疤:“你在看這道疤痕?這是你的賜予啊,你一定會覺得在我臉上留下這樣一道疤痕很爽吧?”

安爭搖頭:“沒覺得爽,我忘了是不是打過你的臉。”

“忘了?!”

丁盛夏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發白:“你毀了我的臉,毀了我的一切,你居然忘了?!你居然忘了?!!”

安爭聳了聳肩膀:“打人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哪怕打贏了也不是。除非必要,一般來說我不會主動去打誰。我比誰強,不是用打人來體現的。我不如誰,也不是將誰擊倒就算成功。”

丁盛夏咧開嘴:“你現在對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是想告訴我,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

安爭道:“雖然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不過這句話你說對了。”

丁盛夏眼神裡的兇狠越發的清晰起來,在這一刻安爭確定自己看到的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狼。丁盛夏認為安爭摧毀了他的一切,其實這一切無非是兩個字。。。。。。自尊。而丁盛夏眼裡的自尊,就和牧人說的那頭母狼眼裡的食物是一模一樣的東西,誰都不能搶走。

丁盛夏看著安爭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也會在你臉上刻下一道傷疤,更深,更長。”

安爭笑:“現在嗎?”

丁盛夏搖頭:“不,我會在所有人面前羞辱你。不久之後武院就會為了參加秋成大典而進行內部的比試,為了表示公平,就算是新入學的學生也可以報名參加。我希望你不要退縮逃避,我要在武院的選拔上當眾擊敗你。”

安爭道:“你這樣一說,我都不想參加選拔了。”

丁盛夏冷笑:“你在害怕?”

安爭道:“踩狗屎這種事,我可不想有第二次,還要買一雙新鞋子。”

丁盛夏的拳頭驟然握緊,手背上青筋畢露。

丁盛夏深吸一口氣:“安爭,不要太狂妄。不要以為陳在言欣賞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武院不是你的武院,兵部也不是你的兵部。”

安爭道:“當然不是我的,不過幸好也不是你的。”

丁盛夏轉身就走:“別讓我看不起你,我在選拔的比武場上等著你。”

安爭看著丁盛夏的背影,忽然覺得人生更加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