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爬起來,看著安爭,眼神裡的兇狠和厭惡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悲傷和絕望,甚至還有一點迷茫。
他步履蹣跚的往外走,腳步拖拉著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可憐。
房間裡,崔瘋子和小七道攔住了幾次想衝出來幫幫丈夫的李夫人,就連那小丫鬟都抓著她不讓她出去,李夫人哭了好一會兒後平靜下來,喃喃自語:“他。。。。。。真的應該好好想想了,我也累了。。。。。。”
杜瘦瘦跑過來問安爭:“爽嗎?”
安爭搖頭:“不爽,一點兒都不爽。因為這樣的人,可能永遠也不會覺悟,他那種所謂的為了孩子好,也是作惡。”
第八十二章 隱患
李延年離開的時候,那背影蕭索神情落寞。然而,在天啟宗裡的每一個人,心中對他都沒有一丁點的憐憫之心。李夫人會心疼,李平威也會心疼,但不是憐憫,不覺得他可憐。
或許因為多年以來的壓力終於釋放出來,李夫人的態度倒是出乎預料的堅決。
“我們去大羲。”
她看著安爭說話,語氣很堅定。
“安宗主,謝謝你。”
她認真的說道:“本來,我應該給你磕頭致謝的。但若是這個頭我磕下去,反而會讓你覺得很不自然。我不能影響太多的人,但我可以影響我的兩個兒子,我會告訴他們,你是他們的恩人。待他們長大成人,就來報答你的恩情。”
安爭搖頭:“我若是圖你一個報恩,這件事就變了味道。不過若是他倆想做事,天啟宗裡隨時歡迎。物盡其用人盡其才,這裡最起碼公正。”
他看向不遠處被人抬著上車的李家大公子說道:“流兮說大公子的身體傷的確實很重,但按照她給你寫好的方子繼續用藥,半年之後,最起碼可以如正常人一樣吃穿住行,照顧自己沒有問題。只是要想修行,就看他有沒有好的機緣了。至於毗溼奴,他看起來柔弱,但積壓之下,內心有火,去法禪寺聽一段時間的經法,對他大有裨益。”
李夫人道:“你們對我家的恩情,我只有銘記於心。”
她俯身朝著曲流兮一拜,曲流兮向旁邊閃開躲在安爭身後抱著安爭的胳膊探出頭:“夫人,這可使不得。”
李夫人道:“你們為了幫我,不說別的,這一路上的吃穿用度,再加上幾年的生活,這筆錢就不是個小數目。而且我猜著,只怕那歸元丹也是萬金難買吧?”
安爭認真的說道:“做好事的分為兩種,第一種是過分的做好事,第二種是理智的做好事。如果我沒錢,自身窮困,卻還要強行去做好事,以至於欠下了錢財,對人行善對自己和家人則是行惡。我不一樣啊,我屬於第二種。。。。。。我很有錢,非常有錢。”
他認真的說自己有錢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可笑,反而讓李夫人覺得更為敬畏。
安爭道:“已經安排好了,你們就放心南下,至於李大人。。。。。。他若是醒悟,我就派人把你們接回來。若是依然執迷,那就讓他過幾年獨身一人的日子。”
李夫人道:“我也想好了,我捨不得他,但也捨不得兩個兒子。待他們兩個長大能自食其力照顧自己了,我就回來繼續陪著延年。。。。。。”
安爭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示意讓曲流兮送送她們,他自己一個人回到房間。
老霍拎著一壺“酒”走進來,眯著眼睛看了看安爭:“累不累?”
安爭道:“就知道你會來笑我。”
老霍坐下來說道:“你這個人啊,就是這個性子,看到不平事就要管。不過我來可不是笑話你的,而是問問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
安爭道:“沒有啊。”
老霍搖頭:“有,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