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麼樣?”
他一邊走一邊問,眼神裡的火如果能燒出來的話,足夠將整個世界都焚燒的乾乾淨淨。
“你成功的偷襲了我,成功的算計了我,我像是一個小丑一樣任你擺弄。可是結果呢?你還能怎麼樣!”
程雁冬發出一聲嘶吼,那聲音沙啞的好像最淒厲的北風吹過戈壁灘。又好像是一頭絕世的兇獸在臨死之前不甘的咆哮,這一聲嘶吼讓他身體的傷勢更加的惡化了。
憤怒,無比的憤怒。
他一步一步走向安爭,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爆炸的威力太大,以至於被炸向相反方向的兩個人距離很遠。以他現在的身體支撐著走過去,已經是他的極限。
“凡人,不是人。”
程雁冬的腦海裡還是模糊起來,不由自主的出現了自己小時候第一次追殺凡人時候的畫面。他看到了嚴厲的父親手裡拎著皮鞭監視自己,看到了父親那讓他畏懼了一輩子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父親的眼睛忽然之間就變了,變成了那個被他追殺的凡人的眼睛。那眼睛裡有不甘有憤怒有絕望,還有一種不想放棄的不認命。
“還能怎麼樣!”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他喊出來還能怎麼樣這幾個字,這幾個字足以說明他此時的心情。
安爭躺在那,一個字都沒有回答,緩緩的呼吸,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深邃的夜空。依稀能看到白色的雲緩緩的在眼前飄過去,被風帶著去往遠方。雲不知道自己的歸處,任由風吹。風,又何嘗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地方?
其實連程雁冬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雙腿已經幾乎沒有了,支撐著他走過來的是血糊糊的骨架。這就是金仙境界強者的骨骼強悍之處。。。。。。那雙腿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肉,甚至雙腳都已經斷裂不知道飛去了什麼地方。可此時此刻,程雁冬居然感覺不到一點而疼痛了。他感覺自己的步伐越來越輕鬆,感覺身體恢復的速度極快。
所以他的憤怒也逐漸變淡了一些,畢竟他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殺了安爭,然後靜靜的等著自己家族的人找過來。剛才的爆炸氣息足夠狂暴,那麼劇烈的波動足以讓家族的人感覺到,就算他們已經追到燕城那邊也會立刻趕回來。以大哥程雁秋的修為,這三十里的路程根本算不得什麼。
“結束了。”
他一邊走一邊說話,但不是對安爭說的,而是對自己。在離開仙宮的時候,他絕對沒有想到會變成小現在這個樣子。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殺死一個凡人修行者,甚至連一滴血都不會染上。
終於,他走到了安爭不遠處,距離從幾百米變成了幾十米又到幾米,這個過程其實並不是很慢,憤怒之下的程雁冬也感覺不到疼痛,也沒有想過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儘快殺了安爭。
只剩下五米了,只剩下三米了,只剩下一米了。
他走到安爭身邊,看著躺在地上血糊糊一灘碎肉似的安爭笑起來:“這就是你的命劫,我就是你的命劫,不管你怎麼抗爭怎麼拼命都躲不開的命劫。如果沒有我的話,將來有一天你這樣的人真的可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但那是一種假設,一種可能,因為我就是你的終結者。”
他想找出自己的法器,然後才發現連隨身帶著的空間法器都不知道被炸去了什麼地方。他看到安爭躺著的地方不遠處有一塊石頭,自己只需要將石頭搬起來砸在安爭的腦袋上,一切就都結束了。
他伸出手。。。。。。然後他愣住。
他看到了什麼?
兩條血糊糊的臂骨,從手腕處都斷了,手早已經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那兩條看著像是被塗了一層番茄醬的白骨是自己的胳膊?好惡心啊。
“不!”
程雁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