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駛離岸邊,拉斐和那些弟子們站在船舷一側看著湖光山色嘖嘖稱奇。安爭一個人坐在那,只是在等這些人動手,在等他們以什麼樣的方式動手。
沒多久,拉斐從那邊走過來,蹲在安爭身邊笑著說道:“師兄,師弟們讓我過來和你說聲謝謝。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這些人是沒機會參加歷練的,也就沒有機會見到這麼美的景色,更沒有機會如此的放縱自己。魏筍做副院長的時候,所有歷練的機會都是魏籌謀的,哪裡輪的著我們。”
安爭哦了一聲,眼睛一直看著遠處的湖水。
“師兄你有心事?”
“沒有,只是忽然想到了,半路上你對我說的那些話。”
“什麼話?”
“你說,你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擔心自己會死。”
“對啊。。。。。。”
“現在還有嗎?”
安爭忽然一轉頭看向拉斐,拉斐的臉色顯然變了一下,他下意識的蹲著往後退了退,看著安爭略顯尷尬的笑著:“師兄這是什麼意思。。。。。。人總是會在有些時候心情低落,但不能總是低落對吧。這湖光山色,讓我心情變得好了起來。”
安爭嗯了一聲,將視線收回來:“我有個好朋友,特別好特別好的朋友,他可以為我去死,我可以為他去死。這世上兄弟情分,不過如此。他也是個胖子,比你高些,比你胖些,比你壯一些。我總是會忍不住的去想,我們到底還能不能見面。”
“你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很久了。”
“哦。。。。。。沒關係啊師兄,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那個胖子朋友了,我也是個胖子不是嗎。我也希望能和你有他那樣的兄弟情,以後只要師兄說的話,我就聽。師兄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你和你的那個胖子朋友暫時沒辦法相聚,我就替他來照顧你好了。”
安爭笑起來,笑的有些發苦:“你?你和他最大的區別是什麼,你知道嗎?”
“我不認識你的那位朋友,當然不知道啊。。。。。。不過師兄我對這個人很好奇,你說說吧。”
“你和他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雖然臉皮厚,但沒有帶著面具。你看起來臉皮很薄,但你的面具太厚了。”
拉斐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猛的向後翻了一下,落在遠處後冷冷的看著安爭:“看來你早就看出來了,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戲?我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我和匡大山祁連英打架的時候你都不管,眼睜睜的看著我捱揍。。。。。。原來你是故意的。”
安爭聳了聳肩膀:“你的定力也不好。”
遠處,那些書院的弟子看到變故全都圍攏過來,各種兵器法器也都亮了出來。他們以一個半圓形的陣型把安爭圍住,所有人的眼睛裡都有一種恐懼和殺意。恐懼,是因為他們面前的這個人叫安爭。殺氣,是因為他們必須要殺死這個他們害怕的人。
“師兄,何必呢?”
拉斐笑著說道:“已經到了這一步何必撕破臉?這就顯得沒有意思了。我對你情真意切的時候一刀把你捅了,然後扔進這易水湖裡,大家都一了百了,多好?”
安爭也笑:“你現在的樣子比之前就好看多了。”
拉斐點頭:“是吧,我也覺得挺累的,你之前說帶著面具的時候我都想跪下給你磕一個了。怪不得朱校檢說你天生就是緝事司的人,當時我還覺得不以為然,現在看起來真是低估你了。”
安爭:“要不你現在磕一個吧。”
拉斐笑的前仰後合:“師兄你真幽默。。。。。。你是不是覺得,這船上只有我們這十來個人,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是吧?所以你才會如此的有恃無恐直接點破,你覺得我們幾個殺不了你?”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