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旁邊啥都沒有,空氣就一堆,我頂空氣人家也不樂意,以後怎麼活。

這種態度叫做抗拒從嚴,我肋骨上立刻著了一掌,疼得我嗷嗷亂叫,仔細看去,原來那裡真的有東西存在,隱隱約約,還跳跳舞舞的,甚是逍遙,空氣中兩隻透明眼睛對我打量,說:“你幹嗎那。”

我說:“等叉燒。”

這條影子覺得不對:“你外地人?”

有人那麼倒黴生在本地嗎?他點點頭——非常難以分辨其動作的去向,主要根據是一陣風——難怪不得。

另一陣風鬼鬼祟祟湊近我:“告訴你,那塊叉燒沒人吃的。”

下了毒?

他大幅度搖搖頭:“那倒不是。”

一陣風逆向,從地底直升向天,我判斷這是一種指點,忙把視線隨風,直端端望到那個架子上,聽到那個細細的聲音在耳邊說:“這叉燒放這裡,意思是我們在燒烤,其實,等一下就會有人來過問燒烤活嬰的事?”

我忙表功:“這嬰兒做得好吧,我做得。”

我沒敢說我生的,誰知人家頓時肅然起敬:“啊,你就是沙沙賽找到的完美母體啊。”

一陣怪風在我手指間呼嘯作響,我感覺那是非常熱情的握手,或說迷你而暴力的龍捲風,就差沒把我胳膊直接卸下來了,忙謙虛一下:“哪裡哪裡,舉手之勞,舉手之勞……”

倒也沒說錯,我當初吃那個種子,可不就是伸了一下手。

龍捲風對我的高風亮節非常佩服,颳得更惱火,我忙逃開數米,喊話道:“你剛才說什麼,繼續,繼續。”

人家很直爽地繼續:“等下有人來過問,就有個空間洞會開啟。”

然後那?

然後,然後我們就跑咯,難道留在這裡吃叉燒嗎?

最後聽到的話,可不是影子先生說的,而是來自一陣陣亂哄哄的吵鬧,我四下那麼一看,熱鬧啊,剛才上來,竄來竄去的東西已經不少,我忙著想心事,還沒怎麼注意,現在心定一定,世界就奇妙起來了。滿臺子形形色色的不是人,看得我眼花繚亂。影子先生相比之下,完全可以進入非常正常生物排行榜前十。

不正常生物裡,我最感興趣的,是一個頭。

嚴格來說,那不是一個頭,只是人類的固定思維,非要把人家形容為一個頭而已。在那個類頭的東西上,有五個洞穴,有五種美麗的花,在其中次第開放,蓮花紅,玫瑰紫,洋甘菊黃,蘭花紫,最後一個……好吧,我承認我一廂情願,那不算花,那是個黃瓜。

遵循它們特別的週期,嬌嫩的花蕾從洞穴中探出頭來,試探地搖晃著,之後慢慢開放,顏色由生嫩到濃烈,生命的狂熱與燦爛完美交織,在眼前活生生上演,如夢如幻,令人神往,當週期到了後來,花萎謝調離,暗淡離場,更顯得之前的蓬勃,決絕如落淚。

看完一輪花事精彩絕倫,我忍不住擊節贊好,上前想握住人家手說一點崇拜有加的心裡話,又找不到手,只好順便在各個洞穴之間隨便摸了一摸,不摸還好,一摸就自作孽了,那些枯萎的花對外來侵犯就算惱火,也沒有能力反抗,但是我就忘記了那根黃瓜,天生是老而彌堅,發現一隻來路不明的手對自己上下,當場就翻了臉,叭一聲飛了起來,升空三尺,筆直下降,落點奇準地砸在我鼻頭,一陣辛酸傳來,無數悲哀往事隨陣陣黃瓜清香進入我的腦海,當場蹲下來,哭得跟只狗一樣。

我哭了個夠本,格物致知的習慣又佔了上風,摸出我的指南書來,想了想,輸入幾個關鍵字:頭上長花。

卡片不大情願地閃了兩下,半天才出來幾行字,速度奇慢,一本書也要打磕睡嗎。

說它它還不情願,給我解釋以前,第一句話居然是搶白我:“氧氣不足你要死,訊號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