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在手心裡。
周景亦如是。
他去找了周宜,將周宜從錄音棚里拉出來,冷著臉問他關於周景藏身的地點,得到的卻只是周宜前所未有蔑視的神情。
周宜說:“殷向北,周景不想看到你。”
不想見,這在殷向北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並未有太大的反應。
周宜又問:“你為什麼想要見到他?”
殷向北沉默,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周宜輕笑了一聲道:“你看,你連想要見他的原因都沒有,又何必勉強自己。”
“我想,這就是原因。”
殷向北的話很少,但每個字裡卻都透露著不容置喙的霸氣,哪怕是面對周宜。
周宜將胳膊搭在他的肩上,語氣如冰:“放過他吧,他現在只想好好的休息養病,看在他跟你也多年感情的份上。”
“這句話不該由你來說。”殷向北冷靜地拍開了周宜的手臂,“周家是怎麼對他的,你比我清楚。”
周宜臉色瞬間一垮,幾乎要維持不住他那經過嚴格訓練的微表情。
的確,殷向北說的是很有道理。
這麼些年來,對於周景,周家一直是虧欠的,這也正是周宜想要補償周景的原因。
周景的媽媽破壞了他父母的感情,而周景則是這段歷史永遠抹不掉的存在證明,周宜知道讓母親對周景視如己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相對的,他也不同意將上一輩的恩怨再帶到下一輩身上。
所以周宜道:“是,我的確沒有資格,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所在地,你來找我,根本就是無用功。”
“不,你知道。”殷向北十分確定。
周宜冷淡地轉身,留下一句毫無可信度的保證:“那你就等著我告訴你。”
殷向北看著周宜離去的背影,並沒有出聲阻止。
他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當初是為什麼覺得周景跟周宜相像,因為這兩人除了五官幾乎就是完全不同的型別。
為了上鏡,周宜的身材算是精瘦的型別,身高跟他也相差無幾。
而周景,攏共就那麼一點點的體重,結果每次見他,他都要比上一次感覺單薄一些。
性格上,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周宜的性格偏外向,所以才會進娛樂圈,對任何人都能笑的很甜;周景就孤僻一些,日常狀態下就是冷臉,只有看到自己親近的人了,才會微微露出些許溫和的表情。
在周景還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那樣的表情殷向北經常可以看到。
後來周景走了,看向殷向北的眼神裡不但沒有了溫情,甚至連普通的冷漠,都夾雜著似有似乎的恨意。
說來奇怪,人彷彿都是這樣。
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之後,方懂得何為珍貴。
他想,如果那天是去早一點,是否周景就會轉變對他的看法,兩個人和好如初,又恢復從前。
那他現在就不會是孤身一人站在這裡,而是抱著他在床上,指尖下是他白皙平滑的面板,耳邊是他斷斷續續隱忍自我的沉吟。
然而他卻又不敢繼續想。
想到這裡,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極限。
再想下去,他怕他會控制自己這些天來壓抑的情緒;更怕自己會終日沉溺於想象中,而忘記了更為重要的現實世界。
第二天,周景依然沒有訊息。
殷向北將找人的工作分配給了聞信,這位號稱萬能的助理也頭大了一圈。
尤其周景本就沒有幾個關係親密的親戚朋友,唯一知道的那個蘇言還跟周景一起消失不見,如果不是確定蘇言跟周景毫無任何不純潔的男男關係,聞信幾乎都要以為蘇言是跟周景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