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向北認出一個是屬於周景,而另一個聲音,對於殷向北來說,也並不陌生。
當然,殷向北並沒有剝奪周景交友的權利。
可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卻讓殷向北原本有些興奮的心情頓時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再也不復最平靜。
虛掩著的書房門裡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周景同父異母的哥哥周宜。
周宜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急躁:“你不要太多慮,其他人我會負責,只要你願意走,沒人能攔得住你。”
周景沒有說話,只是將眼神投向門口的方向。周宜愣了愣,然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殷向北正臉色不佳的站在門口,用兇惡的眼神瞪著自己。
周宜輕笑了一聲,不但沒有露出怯意,反倒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怎麼,來了也不吭聲,這可不像你。”
“這裡是我的家,我做什麼事,不牢你費心。”殷向北毫不示弱地回擊,然後轉頭看向周景的表情。
周景神色淡然,看起來不像是被周宜說動了的模樣,這讓他多少有些放心。
可另一方面,周景本來就是遇到任何事都不喜形色的性格,以前決定要走,也是很突然很猝不及防就走,根本不給殷向北留下絲毫挽留的餘地。
周宜對周景道:“我說的話你考慮,任何時間來找我都可以。”
說罷,他便忽略了殷向北的存在,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周宜走後,書房裡的氛圍寂靜的叫人難以呼吸。
殷向北知道,他當初的手段的確稱不上光明,可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任何的方法來挽留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周景。
他知道,周景很聰明很上進,就算沒有他,生活也可以過的很開心。
他還知道,周景的魅力不會只有他一個人發現,所以遲早有人會出現在周景的身邊,用大把大把的時間,去感動周景。
但知道是知道,讓他就此放手,卻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直到周宜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在兩人的世界,殷向北才輕聲問道:“周景,你想走嗎?”
周景抬起頭來看著殷向北的眼睛,反問他:“我想,你就讓我走嗎?”
殷向北抿住唇,沉默的站在原地。
老實說,他不想。
可如果真的這樣說了,恐怕兩人之間才些許緩和的空氣,就又會變成原來的一潭死水。
“吃點兒水果吧……”
殷向北上前幾步,將手中的果盤放在周景的書桌上。
周景隨意看去,發現水果塊兒被切得極其不規則,大小不一,一看就是出自殷向北自己的手筆,便忍不住道:“如果不會切,就不要動它,洗乾淨就可以。”
殷向北脫口而出:“可是,這樣你比較好吃。”
話一說完,兩人就都察覺出了這句話的不對勁。
周景下意識頭一偏看向窗外,卻不知這樣正好被殷向北看到他泛著紅暈的耳邊。殷向北看著周景的耳朵,血液瞬間上湧至頭頂,不受控制的就湊到了周景的跟前,然後用唇親了親周景小巧精緻的耳垂與脖頸。
然後,貼在周景的耳邊低聲呢喃:“不要走,好不好?”
壓低的聲音,與這樣帶著撒嬌意味的語氣,與向南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周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也沒有拒絕他的親暱。
也許是因為周宜的出現讓他感到危機,殷向北整個人就好像大型無尾熊一樣纏著周景不放,直到周景被熱的身體出汗,嫌棄的推開了他的手臂,他才老實的鬆開手,坐在周景的身邊看著周景學習。
偶爾周景遇到了難題,殷向北也還能湊熱鬧跟他討論幾句。
時間過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