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店裡,便讓我的心落實,等待結束了,而堂裡冷清清,只留了我,還有一個掌櫃兩個夥計。
我正欲迎上去,誰知掌櫃的比我還要快,一把年齡卻動作迅速,並且哈腰點頭:“公子回來了?可曾吃過晚膳?”
好像他們幾位才是等了半晚的人。
梅無豔似乎一進門便發現了我,朝我走過來的同時,擺擺手,讓店家送晚膳到他屋子裡。
我在原地等他走近,笑嘻嘻地打招呼:“回來了?這麼晚啊?”
他都還沒吃過飯?他倒底在忙些什麼?只能確定他一定是忙的,不然不會空著肚子。
他看著我,眉頭似乎是皺了一下。
“入夜清寒,你穿得單薄,為何不去睡。”
他的問句永遠不像個問句,我沒辦法為他的話尾加上問號,語氣淡然的沒有起伏。
不過話中有關切,於是不以為意。仍然扯著笑說:“下午睡了一會,晚上反倒沒了睡意,一個人無聊,便在這裡等你。走吧,回後院。”
他的飯都囑咐了要送過去,何況人呢,絕不打算留在這兒嘍。
話音剛落,橫空裡插進一盞燈籠,扭頭一瞧,是店小二正恭敬的立在一側,打算給我們掌燈照路。嗯?這家的夥計如此殷勤會看臉色?
我心下有些吃驚,走了多少家客店,也沒遇上過像這家這麼體貼的。
“小夥子,不勞煩你了,我提著就成,你就早點休息吧。”我呵呵對他一笑,接過燈籠,瞧他窘紅了臉,竟是下午那兩個不要小費中的一人。
於是,抓上梅無豔的胳膊,朝黑暗的院落中走去,心裡想著應不應該告訴他,我這些日子很怕黑暗?不是無聊發悶地等他,而是在避免一個人處在陌生地方的境遇。
他就住在我隔壁,只要他回到屋裡,我至少感覺是安全的,要不早去找個通鋪混在人堆裡睡就算了。
一路上,梅無豔任我抓著胳膊,讓我在微弱的燈光下走得很平穩,這複雜的建築,若讓我一個人黑暗中走來,再加上這拖地的長裙,難保不摔個難看,必竟燈籠裡只是一支蠟燭,風大點都會吹滅。
“吱呀”開啟門,進屋點燈,他點我吹熄燈籠,配合的剛剛好。
沒及落座,身後夥計跟了進來,而且是兩個,一個幫他在洗面的盆裡註上新水,一個置好飯菜,然後二人便默默地不言一聲地離去,像訓練有素。
我坐在桌邊,看是三菜一湯,還在冒著白氣,就像一直在準備著,只等了梅無豔回來專門去吃的樣子。
又一次訝異,這店裡如此高效率,難道他們做事一向如此?
結果看見梅無豔只是將毛巾沾溼在臉上拭抹,並無將水撲面,心裡有點意外。
轉念一想,這個人連駕車多日都是一塵不染的樣子,衣衫也常常更換如新,自己去問反倒是不太禮貌,他的乾淨早已領會,可能是原本不太髒,回來前就洗過了的。
結果他落坐,靜靜地吃東西,我也不多問他,靜靜地看他吃,直到他對我說:“紅塵,明日我們去翠微湖,那裡以觀賞為主,不從事貨物運輸。”
我點頭,去賞景自然好了,“怡然樓”三樓上遠遠看到的那片湖嗎?好像在湖中心有座島,黃綠間雜,還有紅色,看不清楚,卻是煙霧繚繞中,很美的樣子。
呵呵,現在我就坐在了船上,面前擺著賣像極好的幾碟糕點,光看樣子,便足夠讓人吞嚥口水,只是太好看了,擺在那裡像藝術品,害我遲遲捨不得下肚。
“吃吧,如果喜歡,進了水月城,你可以盡情地吃。”
咦?他顯然已看出我是不捨得吃,但他淡淡的聲音讓我終於開始下手為強。
只是他說什麼進了水月城再盡情享受?先前好像也說過這是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