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下醫務室裡,衛枝一瘸一拐地爬上鋪著白色床單的擔架,坐在床上鬆開了雪鞋的束縛,她先舒了一口氣。
雪鞋還掛在腳上沒拿下來,主要是鞋子太緊,她需要一點勇氣才能把它摘下來。
背刺看著她爬上床,正想說什麼,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人,跟衛枝打了個招呼,轉身出了醫務室。
到外面,剛「餵」了聲,就聽見電話那邊響起低磁的聲音,略微沙啞:「找到人沒?」
背刺心想著這都什麼事兒啊,跟裝了監控似的,剛下山電話就來了……回過頭同情地看了眼醫務室裡這會兒坐在床上對一切毫不知情的小姑娘,他停頓了下,收回目光,說:「嗯。」
電話那邊停頓了下,顯然沒明白他這問題為什麼可以用一個簡單的單音節來回答。
「人在哪?」
「你今天不是上課嗎,怎麼還有閒情操心這啊那的——」
「退課了,那女的連基礎滑行都沒學好怎麼跳公園,讓她找人回爐去了,花花又是下午才有空,」男人停頓了下,「交代得夠清楚不?您看我現在夠不夠閒?」
「……」
電話那邊響起打火機的聲音,「啪」地一聲點火聲音清楚地傳進耳朵裡,彷彿預示著此時此刻電話那邊的人有那麼一絲不耐煩。
「啞巴了?」
男人又問,大概是叼著煙,聲音有點兒含糊。
背刺這周的嘆氣份額都在今天用完了:「我先說你別暴怒啊!人找著了,在醫務室呢,沒多大事,就是被個萬通堂的傻逼玩意兒騙進公園裡了,我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她道具上摔了一下——」
「……」
背刺話還沒說完。
那邊就扔下了兩個字,「等著」,然後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聽著對面傳來的忙音,背刺難得露出個茫然的表情,拿下手機,看了眼手機,螢幕上閃爍了下光芒,然後就因為被結束通話而熄滅了。
背刺看看手機,又回頭看看此時此刻還仰著臉和醫務室值班醫生講話,對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毫不知情的衛枝……
呃。
一個提問——
現在他直接閃人會不會顯得很不仗義?
……
十五分鐘後。
醫務室裡,就「什麼時候咬牙脫鞋」這件事,大家陷入了一翻苦戰與商討。
「你這鞋得取下來啊,不然沒辦法看到傷口情況,你別害怕啊,萬一流血破皮只是你的錯覺,其實只是有點磨紅了呢,那我保證你明天還能滑。」
醫務室的值班醫生小姐姐語氣很溫柔。
衛枝可憐巴巴:「我都來這邊十天啦,明天的機票回家,好不好都滑不了。」
醫生小姐姐:「……」
把衛枝禍害進醫務室的k也跟著下來了,這會兒也跟著守在旁邊。
不是他多有責任心,主要是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她要真摔出好歹他人在現場還能協商,不在的話估計就得背上「肇事逃逸」的鍋。
更何況送她來的人是背刺,嘖,ck的人。
也不知道這新手小姑娘是他們俱樂部裡誰的熟人還是家屬,希望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否則這事兒甚至可以上升到俱樂部之間的戰爭……
本來就關係不好,這次又是他理虧。
萬通堂這邊主理人還不得把他皮扒了?
「你除了鞋磨腳還哪疼?」k問。
衛枝抬頭看了他一眼:「胸口。」
k:「……」
別是摔斷肋骨了吧?
他也有點慌。
動了動唇,正想說話,這時候,醫務室的門被人從外